他當初為什麼接近宮本由美?不就是為了拿到交通部的情報,不就是為了調查葛西大橋的真相嗎?
可哪怕是在他已經徹底獲得宮本由美信任並把自己都搭進去的現在,鬱江仍未獲悉當年還有這麼一段監控錄像。
由美不會刻意隱瞞,何況他曾拿著對方的權限親自到警視廳走過一遭——所以隻能是公安刻意壓下了這部分信息——隻有由身為零組成員擁有高權限的北野一木調查,才能發現端倪。
公安,又是公安!鬱江現在聽到公安的名字已經不會產生任何意外了,他甚至有點感興趣,想看看公安到底能給他多少驚喜。
“蕾切爾·淺香是公安的人,公安想殺我。”鬱江輕易聯想到了這個可能,
“這個人現在應該還在公安的保護下吧?”北野一木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也許降穀先生能得到更機密的信息。”雖說和波本的合作是一場意外,不過現在鬱江覺得這可能是他做出的最明智的決定了。
有北野一木提前打點,沒有人會真的用對待嫌疑人的方式對待他,北野一木甚至在他等待期間還準備了豐盛的茶點,好像他不是來配合調查的,而是來野餐的。
至於眼睜睜看著鬱江的定位進入警察廳範圍並消失後的琴酒怎麼想,那就與鬱江無關了。
甚至當鬱江的手機鈴聲響起,不用鬱江說什麼,北野一木已經非常有眼色地起身離開,並在離開前向鬱江暗示辦公室內沒有任何竊聽設備,請他放心。
來電顯示是宮本由美,鬱江接起電話對麵卻是貝爾摩德的語氣。
“啊啦,你難道一點也不意外嗎?”貝爾摩德意味不明地說,
“說不定你的小女朋友會有危險哦。”
“用這種方式試探我,你真的很無聊。”他能看穿貝爾摩德並未拿到宮本由美手機的原因非常簡單——他給宮本由美的備注根本不是什麼簡單的
“宮本由美”。貝爾摩德猜到原因,頓時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她咳嗽了好半天才麵前順過氣:“你變了,你再不是我當年認識的那個鬱江弟弟了。不過關於你的小女朋友,我這裡有條消息你說不定會感興趣哦。你猜剛才阪井警官對我說了什麼?”貝爾摩德用的是宮本由美的身份,所以這番話隻能是阪井警官說給她的下屬聽的。
那個老女人對鬱江和宮本由美的感情一直不滿意,又憑著自己在下屬心中的地位多加阻撓,鬱江能放心就怪了。
但這不代表鬱江就要對貝爾摩德服軟。鬱江半句廢話都懶得說,徑直掛斷電話。
獨留貝爾摩德一個人對著返回主界麵的手機無奈。兒大不由娘是什麼滋味,她如今也懂了。
貝爾摩德好笑地低頭,避免自己露出不該屬於宮本由美的表情。五分鐘後,鬱江收到了一條短訊,這一次發件人的位置清清楚楚寫著貝爾摩德。
【我對你寄予厚望,彆讓我失望,也彆辜負當年對著朝日影發誓的自己。
這就是那位警官先生對由美說的話哦,是不是該問問她呢?——貝爾摩德】貝爾摩德不出意外沒有收到鬱江的回信。
她也不失望,隻是抬起頭遙望天邊的旭日。溫暖的陽光灑落周身,暖暖的,卻深切刺痛了她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