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也是警察,能讓我過去看看嗎?”
鬱江和空乘溝通的時候引來了若狹留美打量的目光,不過這位“刑警”並未說什麼。空乘雖然覺得兩位警視廳的刑事警察居然一點都不認識這件事有點奇怪,但還是讓鬱江進去了。
宮本由美站在人群之中,好奇地望著鬱江的方向,隻是以她的位置並不能看清裡麵的情況。
屍體是在備餐區的儲物櫃中被發現的,渾身是血,被人折疊放在狹小的儲物櫃裡。
鬱江看清屍體的長相後停頓了一瞬,就是這一瞬間的凝滯讓若狹留美敏銳地捕捉到了。
“你認識?”
“小湊尤格。”鬱江坦然吐露死者的姓名,並解釋道,“商務艙的乘客,我有注意到他的名字。他還有幾個同伴在這架飛機上。”
鬱江回頭,視線從小湊尤格的同伴身上一一掃過。
紅發女郎是其中臉色最難看的,她驚恐地重複著:“哦,不……怎麼會這麼快?”
金發男後退半步,被眼鏡男擋住,眼鏡男壓低聲音道:“這是報應,我們都要完蛋。”
健美操女喃喃:“還是晚了一步嗎?”
“死者的死因是頸部動脈劃破導致血液倒灌進入肺部,窒息身亡。凶器應當是鋒利的小刀……”若狹留美戴上隨身攜帶的橡膠手套,沒受血腥場麵的影響,直接用手指翻動死者的頸部傷口,也正是這一動作讓她說了一半的話轉變為,“不是小刀,小刀造成的傷口應當有楔形痕跡,但死者的傷口乾淨利落,凶器應當是鋼琴線之類的物品。”
空乘無助地搖頭:“飛機上沒有這種東西……我們現在要怎麼辦?立即返航嗎?”
此時航程已近一半,他們正位於太平洋上方,返回東京顯然是不現實的,而備降到其他機場又要受到簽證、國際關係等多方影響。若狹留美短暫思考後說:“請轉告機長繼續前往洛杉磯。”
宮本由美皺眉,有些擔憂地提醒:“一旦飛機降落在洛杉磯國際機場,這起凶殺案就必須移交給美國警方。就算日美之間有刑事合作的協議,也基本不可能將罪犯引渡回國了。”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想把犯人留在日本,就必須趕在飛機落地前偵破案件,正式逮捕罪犯。隻要是已經被日本警方逮捕的罪犯,美國是沒有權力拘留的。
聽到宮本由美的提示,若狹留美並未說什麼,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鬱江一眼。
鬱江微笑回應,甚至還輕輕頷首以示禮貌。
這位聰穎的警官顯然已經從宮本由美的話語中聽出了什麼。
如果隻是普通的殺人案,罪犯是在日本接受審判還是交給美國警方並沒有多少差彆,甚至根據法律,日本和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加利福尼亞州都是死刑名存實亡的狀態,量刑上也沒有多少區彆。宮本由美這樣說,一定是從她的男朋友那裡得到了提示。
若狹留美站起身,利落道:“根據死者的體溫推斷,死亡時間應該在半小時之內,請乘務長儘快篩選出這段時間內曾經進出準備間的人員名單,並騰出商務艙的位置供警方調查。”
空乘立即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