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宮本由美就見到了貝爾摩德口中的另一個人。
從坐上貝爾摩德的車開始,宮本由美就意識到今天等待她的是什麼,她既忐忑又期許的等待著這一刻,等待著鬱江真實的世界向她展露,即便這可能隻是冰山一角。
可等她真的穿過重重關卡,聽著那一聲聲機械音僵硬的「歡迎回來,帕佩特」和「歡迎回來,貝爾摩德」時,她還是難掩心中的緊張。
而這樣的緊張在看到審訊室裡的情形時達到了頂峰。
一個已經幾乎看不清容貌的男人癱坐在審訊室的中央,他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到處都是被電擊得焦黑的痕跡,大片血跡在他身下蔓延,隻有那雙聽到聲音後睜開的眼睛透著股怨毒。
是藤田一馬。
他果然沒死,而且還被人悄無聲息地轉移到了美國。
貝爾摩德走到審訊室的監控屏幕前,按下通話鍵,對收音器說:「把龍舌蘭帶過來。」
不到五分鐘龍舌蘭就被帶到了審訊室,比起藤田一馬他的情況要好得多,至少那些審訊組的成員沒有對他用能留下明顯痕跡的刑罰。
龍舌蘭一到審訊室就屁滾尿流地匍匐到了鬱江身邊,而這時的鬱江已經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眼神倦怠無趣。
宮本由美很少見到這樣的鬱江,直覺告訴她,這才是最真實的他。如果她想更進一步,最好早點習慣並接納,何況她大概也沒有不接受的資格。
於是宮本由美動了,她沒去看貝爾摩德戲謔的表情,也沒管不成人形的藤田一馬,她繞過瑟瑟發抖的龍舌蘭,一直走到鬱江身邊。
「由弦弦。」她開口了,隨後對上鬱江審視的目光。
很好,儘管在這樣幾乎是逼她做選擇的時刻,由弦弦的眼神中仍然沒有對她的戾氣和殺意,不管那雙眼睛有多麼冰冷多麼殘酷,至少在麵對她的時候,她總能從中看出一點點隱藏得很好的真實。
這就夠了。
「由弦弦,」她再開口,這一次的語氣要更雀躍更親密,「讓我看看,我想看著。」
「不會後悔?」鬱江問。
「絕不。」宮本由美回答得乾脆果斷。
這樣離奇的一幕讓龍舌蘭驚愕地瞪大眼睛,他去看貝爾摩德,卻聽貝爾摩德發出一聲愉悅短促的笑聲:「我得提醒你哦,小鬱江,那位一直在看著你。」
Heisalayslookingatyou……
貝爾摩德胸前漂亮的寶石配飾在昏暗的審訊室內閃爍著紅光,宮本由美忽然感覺有點冷,忍不住向鬱江更靠近了一點。
誰在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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