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舌蘭捂住不斷淌血的胳膊,聲音聲嘶力竭:「先生!先生!救救我!他要……」
殺人滅口幾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鬱江便又是一槍打中了龍舌蘭的另一隻胳膊。
宮本由美很輕微地顫抖了一下,讓鬱江開槍的手稍有停頓,但他並未因此停下自己虐殺的舉動,而是在貝爾摩德看戲的眼神中靠得更近了一些。
「奇怪。」鬱江喃喃,滾燙的槍口摩挲著龍舌蘭的下頜,灼熱的空氣炙烤著他的肌膚,讓他渾身因疼痛而起的顫抖都被壓平了不少。他聽到帕佩特說:「簡直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一樣。」
鬱江戳了戳龍舌蘭受傷的胳膊,把他疼得渾身發抖,「你真的還是人類嗎?」
「帕、帕佩特……你這樣過河拆橋,總有一天會眾叛親離被所有人出賣!」龍舌蘭幾乎惡毒地詛咒著鬱江,「你以為波本和蘇格蘭是真心幫你辦事嗎?波本早就投靠了朗姆,蘇格蘭也更親近行動組,就連雪莉,菲諾雪莉酒也隻是利用你得到研究課罷了!」
「噗。」貝爾摩德沒忍住笑,見鬱江看過來才攤手表示無辜,「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人緣好還是不好。」
「真的很奇怪。」鬱江站直了身體,看向貝爾摩德,問題卻是問烏丸蓮耶的,「他真的沒有被附身嗎?」
龍舌蘭攀咬他,這沒什麼好奇怪的。組織裡塑料的隊友情他早就看透了,反正琴酒那些下屬也沒有真心投靠他的,還是抓住下屬把柄比如波本和蘇格蘭的真實身份比較好用。但龍舌蘭的行為還是讓鬱江聯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在藤田一馬最初的計劃中,他也打算利用龍舌蘭誣陷他是叛徒。隻是藤田一馬不知道烏丸鬱江是BOSS名義上的繼承人,從小在組織長大,根本沒有人相信他會背叛組織。
所以最後這件事理所當然被鬱江化解了。琴酒將藤田一馬沉入東京灣,而龍舌蘭也因為糟糕的表現交給他處理。
可現在,明明藤田一馬已經被處理,關在審訊室哪裡都去不了,相似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龍舌蘭到底是怎麼想到要誣陷他是臥底的呢?
鬱江真的很好奇這個問題。尤其是當他站在龍舌蘭的角度,發現這一步步關係密切,像一張織得十分緊密的大網,合理但刁鑽地操控著龍舌蘭的舉動,讓他一點一點接近計劃中的樣子。
「Z有這麼厲害嗎?」鬱江又問。
貝爾摩德嘴唇動了動,看起來是想說點什麼調侃鬱江的,但她低沉的嗓音還沒出口就被烏丸蓮耶的聲音打斷了,貝爾摩德隻好無縫切換聲線:「也……或許呢,畢竟蜘蛛就是一位強大的幻術師。」
然後BOSS的聲音又變小了一點,像是一個人的喃喃自語:「這麼好用的下屬如果能收為組織的力量就好了。」
鬱江:「……」這種會OOC的自言自語就不必當著他們的麵說了吧?
好在烏丸蓮耶很快就又恢複了之前那種「幕後黑手」的氣勢:「所以我叫來了菲諾,把他交給……」
「砰——」
鬱江沒有絲毫猶豫地開槍,子彈瞬間鑽進龍舌蘭的眉心,龍舌蘭連痛呼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僵硬地栽倒在地,直到生命的最後時刻他仍然驚愕地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鬱江。
「他?」鬱江微微偏頭,神情無辜,「您是指誰?」
烏丸蓮耶:「你還是太急躁了,鬱江。」
即便當著他的麵將龍舌蘭滅口,而龍舌蘭臨死前還在指認他就是出賣組織的叛徒,烏丸蓮耶也沒有生氣,他隻是有些惋惜地感慨:「差一點就能弄清楚Z在打什麼算盤了,不過也許現在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