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指責他瞞著他去見了塔姆?
不,鬱江用的是「你去見過塔姆了啊」。
赤井秀一飛快意識到至少在這件事上他和鬱江是同頻的,鬱江所說非但不是拒絕合作,反而意味著他們的合作可以更進一步。
赤井秀一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地鬆了一口氣,也許在他潛意識深處是不希望和鬱江為敵的。那個人對他來說總是有著格外特殊的意義。
恰好此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赤井秀一打開手機,看到了這封來自陌生郵箱的郵件:
【你見過我兒子了,怎麼樣?】
赤井秀一表情一如平常,哪怕拿著放大鏡也看不出區彆,但那雙眼睛裡的冷光還是收斂了一些。
他正準備回複,忽然猛地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把秀吉的消息告訴母親。
這種事……
從赤井瑪麗的語氣就能看出她有多滿意鬱江這個「義子」,而赤井秀一還有個猜測尚無法得到證實,這個時候告訴赤井瑪麗秀吉的死訊不知道合不合適。
但知子莫若母,尤其瑪麗並不如大兒子所想的那樣什麼都不知情,事實上她正跟一個大叔麵對麵坐在餐廳裡喝下午茶。
黑田兵衛冷毅的臉上橫插著一道猙獰的傷口,加上黑黢黢的眼罩,任何人見了都不會把他當成好人。餐廳那兩個店員已經不止一次暗示瑪麗如果她遇到了綁架可以幫忙報警,都被瑪麗無奈地謝絕了。
「他什麼都沒說吧。」黑田兵衛用他唯一健全的眼睛盯著赤井瑪麗,眼珠幾乎沒有轉動,給他增加了不少非人的感覺。
瑪麗:「……說真的,我以前沒覺得你帥,但現在我還是覺得以前的你比較順眼。」
黑田兵衛被瑪麗突兀的話說得一愣,接著就有些無奈:「這是形勢所迫。」
「那麼你和秀一背著我計劃那麼多事,放任他一意孤行去FBI當臥底,身份暴露被那個組織謀殺,後來又假死脫身……」赤井瑪麗的表情冷淡了一些,「這些全都是形勢所迫嗎?」
黑田兵衛尷尬地笑了笑:「不是去FBI當臥底,是FBI……」
「怎麼?原來你們不是MI6派去FBI的臥底嗎?」瑪麗譏誚道,「我說呢,一個個突然消息全無,把我和真純丟下,再突然得知你們的死訊,這種事是不是很有意思?」
黑田兵衛下意識想辯解,可他左思右想發現瑪麗說得都對。這些年他無論是在FBI,還是遵照華盛頓的指示以黑田兵衛這個警察的身份來到日本,都沒有透露半點給妻子。
這裡麵縱然有不希望妻女牽涉太深,把全家都搭進去的緣故,可更多的還是他已經習慣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一個人身上。他從未想過求助,即便他們是一個整體。
好在瑪麗也不是真的和赤井務武生氣。同為特工,如果她是那種膽小怕事的性格,就不會貿然插手MI6針對組織的事務,也不會被貝爾摩德喂下毒藥變成這副模樣。
她輕而易舉接過了之前的話題,轉而提起了一個人:「秀一不肯告訴我他查到的事,應該是因為清…羽田……」
瑪麗糾結了半天,還是采用了她最熟悉的那個名字,「清水由弦。」
赤井務武垂眸
,並不意外這個名字的出現:「我知道他,一個狡猾的小子。帶著目的接近羽田夫婦,但立場成謎,有進一步接觸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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