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鬱江忽然開口吐出一個數字。
諸伏景光微愣:“嗯?”
“二。”
鬱江一臉冷漠地倒計時,“一。”
伴隨著聲音落下,諸伏景光就像是被人精確操控的木偶,突然渾身卸了力,直直地栽倒在地。
鬱江也得以掙脫,狼狽地站了起來。
終於不笑了!
鬱江看清了諸伏景光眸中一閃而過的詫異和懊惱,用冷漠的嗓音道:“日本長野縣人,二十四歲,出身普通,但童年經曆過變故,加入組織前從事社團或保鏢的職業……”
說到這裡,鬱江停頓了一秒鐘,更改了自己的說法,“相比於這些,倒更像是警察或軍人,你參過軍?”
諸伏景光訝然。
他此刻已經不是單純的驚訝了,他在恐懼。
他是受公安一位臥底在組織的底層成員推薦,才得以進入訓練營,如果他暴露了,那推薦他的臥底必然也會受牽連。
似乎看出他的情緒變化,鬱江抱臂站在一旁,淡定地說:“彆擔心,我給你用的隻是一種短效麻痹劑,最多半個小時你就能站起來了。”
半個小時?
要知道他們還有十分鐘就要集合,去晚了直接淘汰!
“怎麼?你想試試彆的?”鬱江麵無表情地從身上各種奇怪的地方掏出瓶瓶罐罐,“零點一克就能毒死大象的毒藥、讓人神經麻痹的毒素、吐真劑、催眠輔助用藥、能製造猝死的藥品……選一個吧。”
諸伏景光:“……”
還未正式成為組織成員的諸伏景光,已經深切地認識到了這個縱橫黑白兩道的龐大犯罪集團的恐怖之處。
這還真是他的風格啊,當初殺死木穀政信用的應該就是其中一種藥物吧?
而某人居然還一臉理所當然的說:“沒辦法,從小身體不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不帶點東西上路沒安全感。”
諸伏景光:“……”
鬱江行事素來隨心所欲,但他並非魯莽之輩。對諸伏景光動手單純是看不慣這個人,可動手前鬱江也是做好了各種準備的。
不過諸伏景光也沒有那麼弱。
在鬱江震驚的目光中,這個中了毒,沒有半個小時起不來的青年,竟然硬生生支撐著地麵爬了起來。
儘管過程中他曾兩度狼狽地摔倒,可那雙堅定的眼眸卻始終如一,看得鬱江脊背發涼。
這是一個很厲害,也很危險的對手。
鬱江針對諸伏景光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最終,鬱江與諸伏景光相互攙扶著走進了集合的禮堂。
其實五年前鬱江就對訓練營的禮堂表示不理解了,他實在不明白一個專業培養殺手的地方為什麼要設立禮堂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設施。
這些心理不健康的變態似乎有著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們總想朝著正常人靠攏,連訓練營也要建成普通學校的樣子。
人貴在自知之明,與其弄得不倫不類,倒不如多花點時間磨礪槍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