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視聽室的殺人表演給訓練營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首當其衝的就是內卷變得更加嚴重了。
本來還能你好我好大家好,現在為了排名卻必須爭個你死我活。
隨堂測驗考滿分怎麼能夠,還得在卷子的背麵寫兩千字課程論文以期加分;哨聲一響,就算是在解決生理需求也要第一時間趕到集合地點;晚上拉練十公裡,結束後必須多做五組俯臥撐!
這種“良性”競爭讓皮斯克非常滿意,他最近飯都能多吃兩碗了。
當然也有正常人被“良性”競爭壓迫得苦不堪言。
“三厘米,整整三厘米!”
安室透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嚷嚷著,但願意搭理他的人卻不多,隻有對誰都彬彬有禮的青川煜好心跟他搭話。
“什麼三厘米?”
彼時他還正埋頭於今天的論文中,鋼筆尖在紙上唰唰唰劃得飛快。
所以鬱江是真的不太理解,他到底是怎麼第一天就跟全訓練營最好相處的青川煜打起來的。
“我回來的時候撞見六號宿舍的去交論文了,有一個人的論文整整寫了三厘米。”安室透頭疼得撫額,“我還沒開始動筆,你們的論文寫完了嗎?”
鬱江捧著自己的論文,拉遠了一些:“三厘米也不多,我這至少寫了十厘米了吧。”
安室透:“……”
青川煜無奈道:“安室君指的應該是厚度,也就是兩百張左右。”
“而且,”諸星大瞥了一眼鬱江的作業,冷淡地指出,“你那恐怕連五厘米都不到。”
鬱江“唰”地一下扣上自己的論文,惡狠狠地瞪向諸星大:“你什麼意思,嫌我短嗎?”
諸星大:“……”
這話說的……令他無言可對。
鬱江真的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嗎?
倒是一旁的青川煜笑了起來:“真好,像上學一樣。”
“青川君,”鬱江學著他們日本人的說話習慣,一本正經地說,“你太平凡了,這樣的人在組織是走不遠的。”
青川煜微愣。
還是第一次有人用平凡形容他,何況鬱江還專門加了個表示程度的副詞。
安室透毫不客氣地一巴掌呼了上來:“我們都是地球六十億人中平凡的一個,按你的說法組織都得不存在了。”
鬱江看向他,露出誇張的表情:“你彆告訴我你是認真的,我從沒見人用平凡形容瘋子和亡命之徒。”
安室透想為摯友反駁,可他們現在不過是萍水相逢互為競爭關係的對手,說太多容易引起彆人的懷疑。他最終還是將反駁的話咽了回去,隻是在暗中擔憂地看了青川煜一眼。
不過青川煜自己倒是一點也不在意,他似乎很讚同鬱江的話,還說:“平凡挺好,如果我真能做組織中最平凡的那個人,也許也能有幸得到代號。”
“你要代號乾什麼?”鬱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