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江對他的道謝嗤之以鼻:“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還會幫你掩飾到什麼時候,但總之這個時間不可能是永遠。”
他們立場不同,鬱江自己都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他總有一天要殺死青川煜,或許是一年後,或許三個月,也或許就是明天。
青川煜真誠地說:“沒關係,不管怎麼樣我都很感激你。就算有一天我們因為理念不同分道揚鑣,那也是我們本來的宿命。”
鬱江:“……”
不是,他們現在也沒在一條道上啊喂!
鬱江覺得這孩子可能做臥底做傻了。
而青川煜此時卻在計劃著彆的事情。
帕佩特的確不會一直幫著他,但那有什麼關係,把鬱江變成自己人不就好了?
他知道有不少公安警察都會發展執行人,如果他能勸說鬱江做自己的執行人,不但可以利用鬱江在組織的地位獲取更有價值的情報,還能在一切結束的時候保證鬱江的安全。
青川煜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值得一試。
鬱江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像一隻肥美的羔羊一般被青川煜盯上了。
嗯,那句話說得果然沒錯。
最高明的獵手往往都是以獵物的形態出現的。
鬱江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燼,對青川煜說:“我們走吧,這裡很快就會付諸一炬了。”
火焰會銷毀大多數留下的證據,而他使用的槍支和彈藥都是警用款。公安不會將真相公之於眾,所以這件事隻會以“公安警察消滅罪犯拯救戰友保衛和平”畫上圓滿的句號。
至於肩負任務的鬱江?
反正他隻是個協助方,任務失敗但主要責任不在我。
臨走時,青川煜忽然又叫住了鬱江:“這件事能否請你保密?尤其不要告訴安室。”
鬱江挑眉:“怎麼,你害怕搭檔得知公安的真麵目後承受不住打擊?”
“倒不是這個原因……”
鬱江擺擺手製止了青川煜編理由的行為:“我懶得做多餘的事情。”
他這麼說就算是答應了青川煜的請求。
可是急於撤退的二人都沒有發現倉庫後方其實還有一個身影——
降穀零已經在這裡埋伏了很長時間。
他先鬱江追查到山本俊介,目睹了鬱江開槍射殺自己人的名場麵,也聽到了鬱江和諸伏景光的對話。
降穀零震驚,降穀零不敢置信,降穀零沉默,並且這些複雜的情緒最終都化為了那雙隱藏在黑暗之中晦暗不明的眼眸。
他似乎低估了鬱江,更低估了和自己一同長大的摯友。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降穀零現在隻想搞清楚公安在做什麼!
他不是諸伏景光,不會在明知被公安利用後還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降穀零可以為大局犧牲小我,但這麼做的前提是他知情且自願。
他不喜歡被人利用,哪怕利用他的是自己為之奉獻忠誠的公安,他更不喜歡公安在他和諸伏景光之間做出這種可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