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護人員很快就用擔架抬走了三名劫匪,他們還給乘客們做了最基本的檢查,最終發現二十七名乘客除了貌似與歹徒英勇搏鬥的亞裔青年外無一傷亡。
這真的可以算是美國防恐史上的奇跡了。
“我給你簡單處理一下瘀傷吧?”年長的護士姐姐心疼這個年輕人,於是捧著冰袋熱情地說。
然而鬱江卻拒絕了她的好意。
他站在路沿上,略有些不耐煩地看著手表。
嘖,真慢啊,貝爾摩德。
宮野誌保望著他的背影,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抬步走了過去。
“是你做的吧?”
十三歲女生的嗓音略有些稚嫩,卻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清冷。
鬱江早就聽到了來人接近時的腳步聲,隻不過懶得搭理。
宮野誌保也不在意,她在鬱江身邊站定,平靜地說:“那些劫匪的情況一看就是中毒,雖然我沒有看清你的動作,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不過當時能同時對他們下手的人隻有你。”
鬱江掏出那方已經碎裂得不成樣子的手機,噠噠噠噠按著鍵盤,給某個不負責任的老女人發郵件。
見他不回應,宮野誌保的神色有些複雜:“如果現在將毒素的名字告訴醫生,及時采用對症藥物的話,他們或許還不會死。”
未知原因的中毒是一種令醫生非常頭疼的問題,因為不同種類的毒素所需的緩解藥物是不一樣的,如果不能及時查明原因,許多患者甚至會因為不嚴重的中毒而死亡。
聞言,鬱江終於將一部分注意力轉移到了宮野誌保的身上,隻是他的神情非常淡漠,好似三條人命在他眼裡不過螻蟻。
“我為什麼要救他們?”鬱江反問道,“他們已經在車上安裝了炸彈,一旦抵達政府中心就會爆炸。”
宮野誌保一時有些啞然。
可這是謀殺啊,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謀殺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宮野誌保在心中駁斥,然而對上鬱江那雙純粹淡漠的眼眸後,她卻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她又有什麼資格指責他謀殺呢?
說到底她自己就是組織鍛造出的一把利刃啊,未來一定會有許多人直接或間接的因她而死。
“叮”的一聲,貝爾摩德回複的郵件到了。
[親愛的小鬱江,我已經到西端博物館了,過來找我吧。——vermouth]
鬱江扯了扯嘴角,合上手機。
宮野誌保知道他要走了,她沒有阻攔,隻是神色間染上了些許失落和自嘲。
十字路口的紅燈轉變為綠燈,鬱江舉步向前。
不過就在與宮野誌保擦肩而過的瞬間,鬱江冷淡的嗓音卻突然在宮野誌保的耳畔響起:“讓他們查查筒箭毒堿吧。”
青年的聲音平淡低沉,像是春日的晚風拂進宮野誌保的心臟,讓她一瞬間以為出現了錯覺。
但緊接著,激動和欣喜就籠罩了她。
太好了,那三個人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