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喋喋不休地訴說著鬱江昏迷期間她是如何心地善良地照顧他,可從始至終鬱江的表情都很冷淡。
女人被他盯得發怵,溫聲詢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我幫你叫醫生。”
鬱江眼中劃過一抹戲謔,冷聲道:“不必浪費時間,直說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好了。”
“你在說什麼啊?”女人一愣,“我救你不是為了你的回報。你應該已經看出來了,我不缺錢。”
她攤手,示意鬱江看看這間單人病房的環境。
“不謀利?”鬱江的眼神陡然淩厲,他明明是躺在病床上處於弱勢地位的那一個,可偏偏能用居高臨下的眼神打量對方,
“那就是為我的身份來的?”
清水麗子暗暗心驚。
這個男人似乎比她以為的厲害一點。
不過這樣更好,就是要讓這種人聽命於她,她才能儘快實現自己的野心。
像西尾正治那種軟弱無能的男人,留著隻會給她惹麻煩。
不過清水麗子可不想這麼快就表露真實目的,她還想狡辯兩句,卻聽鬱江說:
“葛西大橋車禍那麼大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在事故附近發現落水者,你的第一反應不是報警,反倒是以家人的名義送我進醫院。我醒後,你從始至終沒有詢問我的家人和住址,似乎默認我獨身。”
說到這裡,鬱江微微停頓,似是譏諷地冷笑一聲,“你對我好像很了解啊。”
清水麗子啞然。
事已至此,再裝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清水麗子斂去臉上那種熱情單純的表情,轉而換上了從容不迫的自信笑容。
“不愧是被我選中的人。”
她走到門邊,透過門上的玻璃窗查看走廊的情況,確定附近沒有人後才對鬱江說,
“撿到你的確是個意外。不過我在你身上發現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有一把勃朗寧。”
她笑著說:“日本控槍如此嚴格,你隨身攜帶勃朗寧還受了那麼重的傷,這由不得我不多想啊。何況附近的葛西大橋剛剛出了嚴重車禍,我知道你的身份不簡單,與其把你交到警察手裡,還不如據為己有。”
清水麗子靠近鬱江,俯在他耳邊緩緩道,““我恰好是個很有野心的人。”
宛如深海亂人心智的海妖。
鬱江很不喜歡她的用詞,皺眉推開了越靠越近的清水麗子:“這不是你能決定的。”
“哎呀,彆那麼著急拒絕嘛。”清水麗子聲音一轉,換上了一種禦姐風的強硬語調,“你惹上不得的家夥了,對吧?”
鬱江沒吭聲。
“我托人查看過事發時後車的行車記錄儀,通過你墜海的狀態不難發現,你是因為刹車失靈才失控的。
“你想不想知道警方的調查結果?”
不用鬱江開口,清水麗子已經自問自答道:“警視廳以意外結案,他們甚至不願意多調查一下刹車裝置。不過也沒辦法,誰叫那輛車已經毀得麵目全非了呢。”
“我知道你惹上了仇家,但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嶄新的身份,幫你調查,而你要做的隻是加入我們,成為我的助力。”
“相信我,我們合作可以事半功倍。”
細密的睫毛覆下,其他人很難從鬱江的眼中看出他心中所想。.
清水麗子也不著急,搬了個凳子坐到鬱江身邊,等待著他的回答,好像已經篤定他一定會答應似的。
而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