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反正裡麵還穿著自己的衣服,鬱江和赤井秀一乾脆就在這裡脫衣服。
這種感覺略有些奇怪。
恍惚間鬱江甚至覺得他們像是回到了威士忌組期間。
那時候他們經常在戰備室換衣服和裝備,心懷鬼胎的青年狀似信賴地把脆弱的後背交給對方,可緊繃的肌肉從未真正放鬆過。
不,真正緊張的或許隻有他和赤井秀一。因為安室透和青川煜都是公安臥底,他們對對方當然是真的信任,二對二的情況下也有囂張的資本。
不不不,最初威士忌組四名成員,就隻有他一個人是真酒,其他都是臥底。這樣想想,其實他才是最可憐的吧!
鬱江的表情突然垮了下去。
赤井秀一始終隱晦地注意著他,看到這一幕,他整個人都有點懵:“出什麼事了嗎,清水先生?”
“沒什麼。”鬱江避開了赤井秀一審視的目光,“我隻是想到了一個可惡的人。說起來,您好像還沒有告訴我您叫什麼名字。”
“諸星大。”赤井秀一毫無心理負擔地交代了假名,他沒有注意到鬱江聽到這個名字後身體出現的刹那僵硬,“聽目暮警官說,清水先生是高中老師?可我看您剛才控製劫匪的動作乾脆利落,像是有格鬥術的底子。”
鬱江瞥了他一眼:“這麼說諸星先生應該學過格鬥術了?”
赤井秀一爽快承認:“我學過一段時間的截拳道。”
“哦。”鬱江懶洋洋地應了聲,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事實上他現在不想跟赤井秀一說一句話,多說一句他都可能抑製不住殺意。
啊啊啊,真的好想親手殺掉赤井秀一啊。
自從赤井秀一脫離組織,徹底淡出鬱江的視線範圍後,他對赤井秀一的洶湧殺意就更加清晰沉重了。
人真的是一種很複雜很奇特的物種。
鬱江一麵想著如何乾掉赤井秀一,如何享受赤井秀一臨死前震驚混合絕望和失望的眼神,一麵又想幫他擺脫組織的針對。
可能這就是血緣吧。
不管鬱江承不承認,他和赤井秀一的身體裡流著相同的血液,他們有近乎一半的基因是相同的。
衣服脫完了,鬱江把自己的那套交給赤井秀一,他懶得再去目暮警官那邊走一趟了。
“諸星先生。”鬱江叫住了準備離開的赤井秀一。
“什麼事?”赤井秀一麵色平靜,眼神淡漠。
“不管你們是什麼人,請不要再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了。”鬱江同樣平靜地說。
赤井秀一眸光微暗:“你知道我們在調查新出智明,今天是故意引我過來的?”
雖然是問句,可他分明用著確信的陳述句。
“這是顯而易見的。”鬱江承認了,“在我發現新出醫生變得奇怪之後,茱蒂老師就入職了,再之後我被你跟蹤。這種事無論誰都會懷疑,但如果不是今天在車上同時看到了你和茱蒂老師,我還無法確認你們之間有聯係。是這樣吧,茱蒂老師?”
周圍一片安靜,隻有微風不知疲倦地吹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