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諸伏景光下句話卻是:“讓他離開,牽涉到的案子全部移交公安封存,無限期中止調查。刑事部那邊要是問,就攬到公安身上。”
風見裕也瞪大眼睛:“長官……”
“我做他的擔保人。”
“!!!”
這還是諸伏景光第一次提出要做某人的擔保人,問題那個人還很有可能是罪大惡極的犯人!
風見裕也掛了一後腦勺的冷汗,直覺他接觸到了了不得的機密:“長官,難道羽田丹也其實是我們的線人?或者,他是公安潛入最深的臥底前輩??”
“……”諸伏景光也沒想到下屬的腦洞這麼大,“不,情況比較複雜。總之這件事到此為止。我還有事,先走了。”
“是!!”
在下屬灼熱的目光中,諸伏景光離開了監控室。
臨走前,他朝審訊室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神情複雜,但灰藍色的眼眸裡多了幾分他未曾察覺的希冀與忐忑。
風見裕也不敢耽擱上司的命令,立刻用通訊器通知了負責鬱江的公安警察。
那時,改良版吐真劑剛剛拿出來,差一點鬱江就要體驗一遍公安部的特殊待遇了。
而同樣得知消息的伊達航卻並未如風見裕也所想的那樣找他理論。
諸伏景光即將踏出公安部的腳步頓住了。
他抬頭,望向前方那個背對著陽光的人。
班長……
“你可以離開了。”
審訊室中,這一次風見裕也親自為鬱江打開了手銬,態度不說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吧,至少也有一百二十度。
鬱江一邊揉著酸澀的手腕,一邊興致勃勃地調侃:“怎麼,這麼快就洗清我的嫌疑了?”
不,分明是更確定了。
風見裕也麵無表情:“羽田先生的案子我們公安會全權接手封存,您不用擔心。但之後再出現類似的事情,我恐怕無法保證讓您安然無恙。”
鬱江露出溫和的笑容,可那雙眼睛裡卻蘊含著令人心悸的嘲弄。
“這樣啊。”
進來時豔陽燦爛,離開時落日餘暉。
昏黃的夕陽打在鬱江白皙的側臉上,給他增添了幾分血色。
鬱江平靜得仿若他隻是來公安部做筆錄或者取文件,半點慌張和脫罪後的釋然欣喜都沒有。
幾乎在他出門的同時,不遠處樹蔭下諸伏景光上了一輛白色的馬自達R7-X。
汽車啟動,鬱江若有所察地向那邊看了一眼,又很快移走了視線。
那輛白色的馬自達R7-X當然是波本的座駕,諸伏景光沉默地坐上了後座,通過後視鏡與摯友交換眼神。
降穀零:“搞定了?”
諸伏景光摘下墨鏡:“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