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清水哥哥慢走。”柯南巴不得他早點離開。
鬱江隔著十多米的距離向毛利小五郎鞠躬道彆,隨後便轉身沒入嘈雜的人群中。
……
冬日的風雪交加著席卷東京,行道樹旁側的行人步履匆匆,街邊霓虹燈的光芒給夜色增添了幾分暖意。
栗發青年緩步走在匆忙的人群中,他穿著厚厚的棉襖,脖子上還圍著一條暖白色的毛絨圍巾,雙手插兜,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衣服裡。
儘管如此,青年的臉色依然十分蒼白,他的身體狀況似乎不太好,在凜冽的風雪中給人一種隨時會消散的錯覺。
這個人當然就是鬱江。
他走了兩步,忽然駐足。
前方不遠處,一個男人黑衣黑帽的男人斜靠在街巷冰冷的磚牆上。
他嘴裡咬著煙,白煙嫋嫋,遮住了大半張臉,讓鬱江分辨不出他的情緒和眼神。
赤井秀一……
熟悉的姓名在喉舌間滾了一圈,最終還是沒有出口。
你怎麼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鬱江任性地不去想自己現在的易容,因為顯然赤井秀一不想在他麵前遮掩什麼。
這次不同於劫車,赤井秀一竟然想要對他展露真麵目嗎?
屬於FBI的、惡心的、惡劣的真麵目!
很久沒有人能讓鬱江產生這麼大的情緒波動了,何況赤井秀一什麼都沒做,他僅僅是站在那裡,用一種平靜的姿態出現在鬱江麵前。
“清水先生,也許我們應該談談。”赤井秀一丟掉煙蒂,用鞋碾滅,那雙墨綠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明亮。
鬱江被那雙眼睛盯著,就像是被人打了封印的符咒,他怔愣地站在原地,手腳冰涼。
“清水先生?”
鬱江回神,輕輕地笑了起來:“我們沒什麼可談的,該說的,上次見麵的時候已經說過了,諸星先生。”
諸星先生被他刻意強調,嘲諷的意味十分明顯。
赤井秀一終於站直了身體,臉上的表情也嚴肅了許多。
他什麼都不用說,隻是維持平常狀態,身上那種令人信服的沉穩氣質就足夠解決大多數談判場合。
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鬱江心想。
他和諸星大,明明有二分之一都是相似的,可因為十七年的分離,竟然變成了兩個毫不相乾的人。
可這應該怨誰呢?
是拋棄他們銷聲匿跡的赤井務武?還是丟下他一個人的赤井瑪麗?還是從始至終站在父母身邊,忘掉本該被他保護的弟弟的赤井秀一?
又或者……他應該怨恨他自己。
在已經有優秀如大哥誕生的家庭,也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被歡迎。
僅從利益上來講,相較於不懂事的幼子,當然是培養多年的長子更值得。再加上後來出生的女兒,赤井家已經不需要秀吉了。
所以秀吉毫不留戀地丟掉了自己的名字。
有怨恨就代表著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