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許不隻如此。
貝爾摩德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複雜。
因為她想起了另一個正處於危險之中的人——工藤新一。
……
早在琴酒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鬱江就有所預感。
就像他一直以來都知道的那樣,他和琴酒明麵上身份相當,可烏丸和黑澤這兩個姓氏的區彆就是橫跨在他們之間巨大的鴻溝。
琴酒不該也絕不會用“半個小時,基地,遲到的話你知道什麼下場”這種帶有命令和威脅性質的語氣跟他說話。
或許這樣說還不準確,畢竟琴酒生氣的時候誰都能懟兩句,這種事在威士忌組時期也算不上多罕見。
但鬱江能分辨出琴酒說這些話時的情緒。
他是認真的,真誠地認為他有資格讓烏丸鬱江感受違背命令的下場。
於是鬱江幾乎立刻意識到,這個命令的背後還有BOSS的身影,是烏丸蓮耶讓琴酒這麼做的。
所以剛見麵,鬱江就開門見山地詢問:“那位想讓我乾什麼?”
琴酒冷漠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任何情緒都不存在。
伏特加隱晦地注意著他們這邊的情況,但在大佬對峙時,他所能做的僅僅是保持安靜,順便阻止不長眼的家夥打擾大佬的交鋒。
時間在鬱江和琴酒的沉默中被無限拉長。
伏特加感覺冷汗都流了一地,和實際上時間隻流逝了不到兩分鐘。
在這種詭異的沉默當中,琴酒忽然冷笑了一聲:“你不是被稱為世界第一的頭腦嗎,這點事都猜不出來?”
世界第一的頭腦……
這個有點中二的稱號已經太長時間沒有出現在鬱江的生活中了,他現在的同事和熟人都不會用這個稱呼指代他,包括曾經這麼做的人。
鬱江對自己的頭腦始終是自信的,他隻是大多數時候都懶得動用大腦認真思考罷了。
琴酒的突兀提及讓鬱江意識到了一些不太明顯的變化。
他正了正神色,雖然仍然是那副淡然處之的表情,但神情之中卻多了一抹認真,當然,隻有琴酒注意到了。
“那位有任務交給我,卻要大張旗鼓地通過中間人達成目的,所以這件事並不光明正大,或者在光明正大的表象之下還隱藏著不可見人的目的。”鬱江毫不客氣地說著可以稱之為冒犯的話,似乎不擔心烏丸蓮耶會生氣一樣。
琴酒不置可否,將表情都掩蓋在香煙的雲霧之中。
“他想試探我,可能是想看看這隻Puppet是否還一如往常般聽話。之所以讓你來做中間人,大概是看中你不放過任何一個叛徒的性格吧。”鬱江特意加重了自己的代號。
帕佩特,這個他給自己選的代號,在組織清一色的酒名中格格不入,卻格外適合現在這種場合。
帕佩特,是傀儡的意思。
他絲毫不介意向世界宣告自己的身不由己,仿佛將之當成一種榮幸,一種值得炫耀的資本。
鬱江觀察著琴酒的表情,他可以從微表情判斷自己猜測的準確性:“他在懷疑我,因為我的一些舉動在他看來過於優柔寡斷了。他喜歡乾脆利落的傀儡,而不是有自己想法的人。”
“你很聰明。”琴酒當機立斷地讚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