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成員無疑是一個危險性很高的職業,更新換代的速度也快,現在已經鮮有人還記得宮野厚司和宮野愛蓮娜夫婦,更不用提他們手裡的研究項目了。
但萊姆酸奶酒不同,她曾受宮野夫婦照顧,又是研究課的負責人,她清楚地知道銀色子彈的存在,甚至比宮野誌保更清楚銀色子彈對於組織的意義。
也正因此,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從組織手裡救下宮野姐妹對於帕佩特而言意味著什麼。
那意味著他親手把自己變成正常人的希望交了出去,意味著自己斷掉了退路,從此隻能深陷泥潭永不得解放和安寧。
“我不是什麼好人。”萊姆強調,“但像我們這樣的,說不定比彆人更講義氣。”
鬱江輕短地嗤了一聲,淡漠的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嘲諷:“彆想當然了,動動腦子,束縛我的從來不是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性命、自由、大義、感情……這些被彆人視作一切的東西,在他眼裡都不過浮雲。
“我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因為我想這麼做罷了。”
鬱江從實驗台上坐了起來,鬆鬆僵硬的手腕和腳踝,隻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和萊姆酸奶酒之間的氣場陡然逆轉。原本那種受製於人的狀態消散殆儘,他明明坐在低處,卻自帶居高臨下的氣勢。
萊姆酸奶酒的心臟漏跳了一瞬,在鬱江起身向她靠近的時候,她下意識將檢查報告縮在身後,露出警惕防範的表情。
“給我。”鬱江平靜道,“或者你親自交給那位。”
萊姆酸奶酒“唰”地遞上報告,並清楚地意識到帕佩特對組織,或者應該說對BOSS有著天然的信任,哪怕他從來不肯承認自己繼承人的身份。
她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對名義上的父子了,如果可以她一點也不想參與其中。
鬱江把檢查報告隨意地翻看了兩眼,很快就對那些不甚明晰的專業術語失去興趣。他拍拍衣服,準備走人。
萊姆酸奶酒卻在他離開研究課之前忽然開口:“菲諾打報告申請閱覽雪莉留下的資料,事關行動課,我沒有權限做決定,你認為呢?”
鬱江腳步微頓。
雪莉一直拒絕人體實驗,但她研究的項目往往又無法避免這件事,所以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內,雪莉總會隨機挑選行動課的幸運任務,用那些必死無疑的任務目標做實驗。
在她叛逃後,行動課偶爾也會需要重新閱覽雪莉當初留下的那些資料,而菲諾雪莉酒除了隸屬行動課外,更是鬱江的直係下屬,菲諾打申請、萊姆代為轉告都是符合規則的行為。
但……
真的隻是這麼簡單嗎?
宮野明美能意識到灰原哀是吃了APTX-4869變小的妹妹,這就證明她至少對APTX項目有所了解,甚至比BOSS更了解。以此為前提,鬱江不認為雪莉剩下的那些資料能引起她探究的興趣。
倒是萊姆的眼神坦坦蕩蕩,仿佛她根本不知道菲諾的身份,更不覺得這個報告有什麼好奇怪的。
鬱江見狀笑了笑:“那就批準吧,不過我想琴酒會想做點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