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鬱江坐到琴酒身邊,直言問,“找我什麼事?”
這條路是他下班回家的必經之所,隻要稍微留意一下他下班後的習慣,就能精準把握行蹤。所以琴酒此時出現在這裡為巧合的可能性極低,琴酒一定是來找他的。
銀發男人冷冷地抬眼看向他。
鬱江的臉上掛著友好的笑意,簡直和那些自詡正派的人一樣,然而琴酒卻知道隱藏在這虛假微笑之下鬱江最真實也最破爛不堪的本質。
這是一個糟糕透頂的爛人,一個下地獄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抵消罪孽的爛人。
“告訴我,烏丸鬱江。”琴酒隨手掐滅香煙,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強硬態度叫出了鬱江的真名,“你現在是誰的狗?”
鬱江臉上的笑意頃刻間散得一乾二淨。
“真沒有禮貌。”
他坐直身體,眼神冰冷,“你又是誰的狗?”
伏特加的身上已經滲出密密麻麻一層冷汗,他既是為“烏丸”這個姓氏而惴惴不安,也是被大哥和帕佩特之間冷硬的氣氛所恐嚇。
琴酒沒有回應鬱江的反問,他淡淡地說:“帕佩特沒有必要離開日本去任何地方,除非那位想做一些改變。但很顯然這段時間什麼都沒有發生。所以,能讓那位將帕佩特調離日本的,一定是更豐厚的利益。比如……”
他的視線虛虛落在鬱江的臉上,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多麼可怕的話,“比如你當時受脅迫加入組織,其實是代表了另一股勢力。”
琴酒不是沒有懷疑過安內塞特的立場,但這些懷疑在猜到安內塞特就是帕佩特的時候通通消散。
帕佩特不可能是組織的叛徒,所以他一定是其他勢力的雙麵間諜,就這麼簡單。
再聯想到安內塞特剛加入組織那段時間的事情,琴酒輕而易舉猜到了那個答案。
“FBI,對吧?”
那個因為出身帕佩特組而被琴酒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家夥,就是在那段時間被基爾處決的,那是當時組織最重要的活動沒有之一。
但……
“既然你是FBI臥底,萊伊應該沒有真死,也就是說基爾有問題……”
“不,他死了。”鬱江冷淡地打斷了琴酒的話,並在琴酒略顯詫異的注視中問,“你覺得我會放任一個曾經欺騙我的人活著?”
琴酒的武力值強大到常常讓人忽略他其實有著一顆不屬於任何人的大腦,他太聰明了,聰明到不需要更多的提醒就能一個人猜到大半真相。
但一把合格的鋒利的武器不需要知道太多事情。
從一開始,烏丸蓮耶就沒打算把琴酒納入計劃的範疇。
鬱江將手按在車把上:“如果你找我隻有這些無聊的廢話,我要走了。”
琴酒沉默了兩秒鐘,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信與不信。
兩秒鐘後,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應和著車門解鎖的聲響:“新的任務,處決一個反水的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