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我們當時的約定是合作(1 / 2)

酒廠倒閉再回家 晏梓宸 4381 字 10個月前

鬱江還沒有從昏迷的狀態中完全清醒,他挑眉注視著降穀零,表情很奇怪:“你居然沒有趁機丟下我?”

從公義上說,他們是敵人,降穀零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更不用說耗費那麼大力氣帶他走。從私心來講,鬱江自問除了在臥底身份上的微妙立場外,並未幫他們做過什麼。明明自身難保,丟棄他是一個幾乎不用思考的最佳選項。

降穀零卻深深地看了鬱江一眼,淡聲道:“我沒有隨便拋下合作夥伴的習慣。既然你已經醒了,那就快點走。”

“炸彈?”

降穀零揚了揚手裡的包裹:“在這裡,我們得把它帶出去交給爆裂物處理班處置。”

哪怕早已深陷泥潭,並且連退路都成了最危險的陷阱,降穀零作為公安警察的那顆火熱的心臟仍不竭跳動著。哪怕連政府和本該保護公民的警察係統都腐朽發臭,他也仍堅定不移地貫徹著自己的正義。

鬱江最是不屑這些虛假的東西,可他身邊的警察實在是太多了,從蘇格蘭到降穀零,再到宮本由美,他們所有人都愚蠢地踐行著所謂的誓言。鬱江不是這樣的人,也永遠無法成為這樣的人,但他還是覺得有這些人存在的世界真的很好。

此時距離他們誤闖研究所已經過去了近半個小時,降穀零在帶著一個拖油瓶的情況下獨自逃出實驗室,又獨自完成了拆彈,而現在,哪怕鬱江已經蘇醒,降穀零仍以他的身體狀況不適合精密操作為由,包攬了絕大多數工作。

狡猾的情報專家說這些話的神情認真得讓人感動,就好像全世界熙熙攘攘那麼多人,他的眼中唯獨隻有你。

放在十七年前從未經曆拋棄、懲罰、死亡威脅的赤井秀吉身上,他也許真的會沉迷在降穀零編織的虛假搖籃中付出全部的信任。但現在,鬱江一眼就看破了波本的算計。

不過是怕他做小動作罷了。

“時隔多年重新回到這裡,你應該挺感慨的吧?”兩人沉默前行的路上,降穀零冷不丁地提起。

鬱江瞳孔微微震顫,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這樣愚蠢的發問。好在他已經清醒了一段時間,不至於被降穀零遍布話術痕跡的言語衝昏頭腦。

他回頭看向那個神情坦然到仿佛真的隻是隨口提問的家夥,冷笑道:“怎麼,你真把我當成同伴和戰友了?”

降穀零:“倒也不一定是同伴或者戰友,也許他們……會拿窮凶極惡的罪犯做實驗。”

後半句話他說得格外艱難。

鬱江懶得顧及一個理想正在遭受摧殘的公安,他用嘲諷的語氣說:“波本,沒有人生來就是罪犯。”

真奇妙啊。

降穀零忍不住去想。

他居然也會有一天和帕佩特如此心平氣和地聊天,而且還是在雙方基本知根知底,不必再偽裝的情況下,他和一個組織高層談犯罪、談公安、談理想,進行著雖含戒備卻又彼此坦誠的對話。

簡直難以想象。

但不管是曾經咄咄逼人的質問和譴責,還是現今友好得透著古怪的交談,所有相逢相知相遇都終有結束的時候。

“這是最後一處了。”降穀零依靠自己對公安行事作風的了解,找到了所有陷阱和炸彈,他在最後一顆炸彈前蹲下身喃喃道,“拆除這個炸彈,出去後我會想辦法聯係警視廳可以信任的人,讓他們清查這裡的危險廢棄物。”

說到這裡,他又補充,“這種事不能公之於眾,公安一定會想儘辦法遮掩,警察廳和警視廳畢竟是兩個機構,警備企劃課的手伸不了那麼長……”

“喂。”鬱江懶洋洋地出聲,“你準備去哪兒?”

“什麼?”

“對於公安來說你已經可以算是背叛了吧?我雖然不了解公安,但我了解組織,組織對待叛徒一向是極儘各種手段,官方就算要臉也不會和組織有本質性的差彆。”

降穀零熟練地打開炸彈的外殼,暴露出裡麵複雜的線路,他拿工具的手穩得像外科醫生,語氣也幾乎沒有變化:“如果不想向組織舉報我,你這個問題就問得毫無意義。因為我不可能認同組織,也永遠不可能成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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