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那不是安室先生嗎?”宮本由美眼尖地注意到前麵路口的金發青年,她搖下車窗,一邊揮手一邊大聲喊,“安室先生——”
安室透穿著一身侍應生的製服,卻並不在波洛咖啡廳附近,聽到宮本由美聲音的時候他似乎正在跟什麼人通電話。
鬱江看到他放下手機,轉而朝這邊露出燦爛的笑容:“啊,是宮本警官和清水老師。”
他的視線隻在鬱江身上短暫停留了一秒鐘,就自然地轉移開,似乎前幾天他們一起經曆的事情隻是一場夢,而他和鬱江真正如表麵上那樣隻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威廉將車停穩,在波本麵前他沒有露出自己的真麵目,儘職儘責地將麵孔隱蔽在陰影下,隻要降穀零不刻意探頭去看,就注意不到他的長相。
宮本由美笑著問:“安室先生要去哪裡,我們可以捎你一程。”
“不用了,我在聯係給店裡送貨的司機。”他拿起手機晃了晃,“啊呀,那邊給我回電話了。”
“那你去忙吧,我們就先走了哦!”
“好的,下次一定邀請你們到店裡嘗嘗新品。”
鬱江未把這段簡單的對話放在心上,波本在做什麼他也一點都不關心,他甚至還“貼心”地關上了愛蓮娜那邊的窗戶,阻止她暗中審視波本。
但就在轎車即將起步的時候,那個已經在打電話的金發男人卻突然回頭朝鬱江看來。
鬱江眼皮懶怠地垂著,看不清表情和神態。
安室透嘴唇微微開合,用唇語說:‘晚上,波洛見。’
鬱江:“……”
糟糕,他好像是那個臥底心理谘詢師。
拜托,就算經過上次那件事,他和波本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劃歸為同一陣營,鬱江也從未思考過真的另起爐灶。何況看波本的樣子顯然是已經搞定了公安內部,讓他相信一個公安警察?做夢去吧!
於是鬱江收回視線,沒有給對方任何回應。
降穀零似乎有些無奈,他和電話那端說了什麼以鬱江的位置不可能聽清,單看表情,應該是對方詢問降穀零遇到了什麼人,某公安臥底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不知道在編排什麼。
“由弦弦,”一張大腦袋突然在鬱江的視野中冒出,宮本由美歪著頭說,“想看就大方的看,不要偷窺!”
鬱江費勁把某人薅了下去:“你不偷看我怎麼知道我偷看安室君?”
瑪麗已經對這兩個成年人的幼稚相處習以為常,她打了個哈欠,靠著宮本由美的胳膊閉目養神。
隻是在宮本由美看不到的口袋內,瑪麗用手機盲打了一條消息,發送給聯係人第一位的未備注號碼——
此時,東京某間高檔酒店的套房中,世良真純的手機響了一下。她飛速衝到桌邊,抓起了手機。
消息正是來自她那隨隨便便拋棄孩子的無良母親,短信要求她在上學後開著機車翹課去接她。雖然世良真純覺得這還蠻刺激的,但果然還是有哪裡不對勁吧!
親愛的母親大人,逃學是不對的!
腦子裡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到了瑪麗要求的時間,世良真純還是乖乖騎著摩托車來到了國中部的校門口。
她穿著一身利落的騎裝,戴著頭盔和墨鏡,英姿颯爽的樣子與學生差彆很大,門衛大爺隻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就乏味地收回視線,不再關注。
世良真純又等了幾分鐘,還是沒等來瑪麗。
她困惑地四下尋找,還沒等她找到,就冷不丁聽到身後傳來一聲“你這笨蛋!”
世良真純眼前一亮,立刻回身:“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