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剛才的笑聲不同於以往那種諷刺的、陰險的、不懷好意的假笑,帶著令人心驚膽戰的……真誠,仿佛發自內心的快樂。
帕佩特和貝爾摩德的關係那麼好嗎?
其實認真想想,帕佩特雖然性格古怪不易相處,卻和組織內大部分人保持著友好之上的關係,不論哪個部門何種定位,甚至不分立場。
鬱江一臉嫌棄地薅掉貝爾摩德的手,沒好氣道:“你怎麼在這裡,我記得我隻約了波本。”
同樣的問題不同的人問出,貝爾摩德給的反應完全不同,她轉而去拿酒單:“當然是我主動來這裡找你啊,快看看想喝什麼,來杯自由古巴怎麼樣?”
“我不喜歡朗姆。”
“好巧,我也不喜歡。那就換杯法蘭西吧。”她輕易地替鬱江做了決定。
鬱江不耐煩地皺眉,但到底沒把某個女人趕走。他越過貝爾摩德看向降穀零:“我家人在隔壁吃飯,所以要快一點,什麼事趕緊說。”
降穀零:“……”
貝爾摩德在旁邊,他怎麼說??
可偏偏貝爾摩德在旁邊,他甚至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無語的表情,而是要儘可能自然地開口:“你知道我來日本的目的,一是為了萊伊,二是為了雪莉。”
“現在萊伊已經確認死亡,你準備對雪莉動手?”
“事實上我已經有線索了。”降穀零無視了一聽到雪莉代號就整個人開始不對勁的貝爾摩德,對鬱江說,“她很有可能就躲在日本沒有離開。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一度懷疑是你包庇了雪莉。”
答案正確,但問題是沒有人會以此懷疑鬱江。
鬱江露出“真遺憾”的表情問:“什麼線索?”
降穀零真想一拳把鬱江揍進醫院,已經夠糟糕的了這家夥能不能少給他添亂!
他儘可能忽略貝爾摩德灼熱的目光,將一張照片擺在桌子上,推給鬱江。
那照片理所當然被貝爾摩德截胡了,她興奮地“哦”了一聲:“是她!無論過去多長時間,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認得出來。”
鬱江也湊過去看了看。
那是一張很糊的照片,周圍似乎燃著大火,照亮了正中央那個年輕女性的臉。的確是雪莉,準確來說是變大版的雪莉,她抱著一個孩子,渾身狼狽不堪,像是剛從火場逃離。
但僅憑一張照片並不足以被降穀零拿來當作敷衍貝爾摩德的借口。
鬱江的視線落向雪莉指尖佩戴的戒指,了然。
“那是鈴木號特快列車的通行證。”鬱江取下自己的戒指,“首發車,就在兩天後。”
“原來如此,不愧是情報組的王牌啊,波本,這樣強大的情報搜集能力讓我也自歎弗如。”貝爾摩德笑著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儘,心情肉眼可見地變得更好了,甚至願意誇讚波本兩句。
降穀零不屑:“鈴木列車首發的資格很難獲取,你想去的話要儘快了。”
“這種小事交給我就行。”貝爾摩德起身告辭。
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去製定整起行動的計劃方案了,至於帕佩特和波本之間那點事,等把雪莉解決了再探究也不遲,反正弟弟就在這裡又跑不掉。
待貝爾摩德的身影徹底離開酒吧,降穀零才重新看向鬱江,眼神微沉:“你到底要做什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雪莉就是你救下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