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這裡的‘燒’是真的要‘燒’她,那
這或許是一種懲罰?”方閱猜測道,“西方中世紀會燒女巫。在一些愚昧落後的地方,也會因為‘不貞’之類莫名其妙的罪名,對女性施以懲戒……”
袁欣經他一提,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對了,還有件事,今早光顧著談撞鬼的事,都忘了和你們說了。”
白河:“嗯?怎麼了?”
“我和帽帽昨晚在發現女鬼後,就順便把床底下給檢查了一遍。”袁欣道,“床底下有個箱子,我們打開來看了眼,發現裡麵收著不少女人的衣服。衣服下麵還有個匣子,收著幾件首飾。我們懷疑,這可能是前任屋主留下的舊物。”
白河一聽就明白了:“你們懷疑屋裡那女鬼,就是這房子的前屋主?”
“隻是猜測,不一定對。”袁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和姚家,必然也是有些關係的。”
白河點點頭,思索片刻,又道:“昨天,阿梨在村子裡聽到一個名字,叫秀娘……”
這事袁欣他們已經知道了。袁欣“嗯”了一聲:“你認為那個女鬼就是秀娘?”
“也隻是猜測。畢竟目前看來,二者都和姚家有關係。”白河道,“還是先到處問問,看能不能問出些更確切的信息。”
說完,他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他們這次分組,保證了每個組裡都有一個披麻村的、一個張家村的。同一個NPC,同一個問題,兩個人各問一遍,避免會錯漏什麼信息。
半天下來,還真讓他們挖出了一些新線索——
這部分線索,主要是集中在“秀娘”這個名字上的。
白河讓袁欣和方閱分彆用這個名字去找NPC打聽訊息,確實觸發了新的對話,問出的結果卻十分微妙:
袁欣這邊,問出的答案都是帶著幾分鄙夷的。那些“張家村”的村民,似乎很看不起那名叫做“秀娘”的女子,就連提到她都帶著嫌棄,有個中年婦女模樣的NPC,說起她就嘖嘖地搖頭。袁欣機敏,順著她的語氣一起嘖嘖嘖了半天,又引導了一下,成功獲得了進一步的情報。
“那個秀娘啊,不行的,克死了丈夫又不安分,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還要去勾引姚家的小少爺……真是夠不要臉的,也不想想,人家小少爺什麼身份,哪
兒看得上她?”
那NPC一邊說一邊翻白眼,袁欣想了想,又問道:“對了,那個叫秀娘的,現在住哪裡啊?”
“她啊,不就住村東頭……”那NPC說了一半,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驀地住了口,望了袁欣一眼,眼神閃爍。
袁欣大概明白了,卻還是想確認一下,便故作驚訝道:“難道我們住的就是她生前的屋子?房東之前沒說呀!”
“誒……這我可不清楚。”那NPC含糊道,全沒注意到袁欣上一句話還在問“秀娘現在的住處”,這會兒就已經變成“生前的屋子”了。
那NPC一副不欲多談的心虛模樣,更坐實了袁欣的猜測。袁欣轉身回到白河的旁邊,比了個“OK”的手勢,而方閱,則輪換一般地走向了那個NPC。
在方閱的視角裡,那個中年婦女模樣的NPC,從始至終一直穿著喪服,一副低著腦袋唯唯諾諾的模樣,即使是剛才在與袁欣對話,神情動作也從未改變過——而他也並未聽到她有對袁欣的問話做出任何回答,在他看來,一直都是袁欣在自說自話而已。
這也是限定的一種嗎?
懷著這樣的疑問,他三兩步走到那NPC的麵前,問起了關於秀娘的問題。
卻見那NPC驚恐地睜大眼睛,很快便又低下了頭,喃喃道:“我不知道,關於她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們彆問我,彆問我。”
方閱:……
果然。
隻要是他出麵去問,得到的答案幾乎千篇一律——那些穿著孝服的村民們,似乎對“秀娘”這個名字十分忌憚,一提起來,就是滿滿的恐懼。
這個現象讓白河覺得很有意思。此外還有一點——今天他們探索時,袁欣特意留意了所有能看到的戶內陳設,確認沒有看到任何能提示時間的東西。
而方閱和白河,一路過來卻是看到了好幾張掛曆,上麵的日子明明白白——七月十一。
昨天七月初十,今天七月十一,兩個時間都是他們幾個限定“披麻村”的人看到的。
但白河不覺得,這是隻屬於他們的時間。
“首先,我覺得,我們幾人應該是處在同一時間的。隻是能看到的東西有所不同。”
行走在有些坑窪的小路上,白河對著二人談起自己的想法:“其次,我現在懷疑,所謂
‘張家村’、‘披麻村’和‘迎喜村’,應該是處在同一條時間軸上的。張家村的村民和披麻村的村民對待秀娘的態度迥異,很可能是因為這兩個時間點之間發生了某件事,改變了他們的態度——而這件事,必然和秀娘有關。”
“從剛才那NPC的態度來看,我所看到的這個時間點,秀娘已經死了。”袁欣思索道,“人已死了,她還出言不遜。到了‘披麻村’這邊,又嚇得不行。莫非是秀娘的鬼魂開始在村裡作祟嚇人了?”
“這個確實說得通。”白河道,“或許是有什麼事,讓她積怨一下子爆發了?聽你的意思,我看她在村裡還挺不好過的。”
“她是外麵嫁過來的,又是寡婦,沒有孩子,人長得還漂亮。可不就欺負她嗎?”袁欣說著,不太高興地哼了聲。
“姚家貼出的告示,是說犬兒要成親。昨天阿梨聽到的對話,又說食材要滿足秀娘的喜好。那會不會,冥婚的雙方,就是姚家的兒子和秀娘?”方閱猜測道。
袁欣點了點頭:“很有可能。聽那NPC的意思,秀娘和姚家少爺之間似乎有些關係。嗯,她是說秀娘是對姚家少爺有意思,但誰知道呢。”
村裡那些欺軟怕硬擺弄是非的事兒,她聽她奶奶說得多了。姚家有錢,秀娘孤身,那哪怕是姚家少爺強迫了秀娘,怕不是也能傳成是秀娘勾引倒貼。
“我猜她多半是對姚家兒子有情意的,不然冥婚這事兒順不下來。”白河道,“婚宴在七月十五,現在是七月十一。如果秀娘真不樂意和姚家結親,就衝村子裡對她這副害怕的模樣,我不信誰敢逼她。”
如果是秀娘想要和姚家少爺結婚,那倒是說得通了。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我們所有人,實際是處在秀娘已經開始作祟,並且即將開始婚宴的時間點。但帽帽和袁欣,卻是可以看到和接觸過去的。這是不是說明,你們兩個,可以做些什麼,改變後麵的進程?”
白河進一步推測道:“就像之前說的,日曆的存在,就像是一個倒計時的提示器。但如果我們能做些什麼,阻止秀娘的作祟呢?那冥婚是不是自然就不存在了?”
“你這推論倒是有意思。”袁欣琢磨著白河的話,
緩緩點著頭,“好像是有那麼點道理。”
“隻是猜測。具體還得看之後收集到的信息。”白河道。
“但我還有一點想不明白。”方閱困惑道,“秀娘鬼魂所說的‘燒’,到底是指什麼?她真是被燒死的嗎?”
“應該……不是吧。”袁欣回憶了一下昨晚看到的秀娘模樣,搖了搖頭,“起碼從鬼魂的外表上來看,看不出她被燒過的痕跡。”
“對,一般鬼魂外表多少會帶些特征的。”白河點頭道,“而且我檢查過了,屋裡也沒有燒灼過的痕跡。所以其實我也在奇怪……”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紮紙匠的鋪子前。
那男人手上不知紮著些什麼,見到白河他們過來,抬頭咧嘴一下。
“要紮什麼嗎?什麼都能紮!”他充滿自信地對袁欣道,都不用袁欣問話,自己先說台詞了。
這句台詞是大家都能聽到的。白河聽著這句話,不由自主地就想起昨天阿梨說的話。
她說,有人在尖叫,說我不該紮的。
……所以,真的是什麼都能紮嗎?
白河眸光微斂,正準備上前問話,卻見站在鋪子前的袁欣臉色一變,旋身匆匆走了回來。
方閱看她臉色不對,忙問怎麼了。
“……我知道秀娘說的‘燒’是什麼意思了。”袁欣臉色鐵青道,說話時都帶了幾分咬牙切齒。
“真是作孽死了……那紮紙匠的鋪子裡,有一個紙人,長相衣著,都和秀娘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藤蔓:我自閉了。
白河:??還有這等好事?
藤蔓:……
————————
關於心貓貓哈氣的情節,其實反複改了好幾遍,臨發表了還在改。因為正常貓貓哈氣是帶著害怕情緒的,但心心應該是不會怕的,所以讓她哈氣就有點怪……
但貓貓哈氣實在太萌了,最後還是用了這個動作2333
反正我們心心是業餘當貓,不專業也正常!【理不直氣也壯.JPG】感謝在2020-10-0523:04:52~2020-10-0618:05: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軟糖硬糖泡泡糖、鹹魚沽子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貓五10瓶;闌珊6瓶;萬萬、文刀三花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