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大的可能,還是低血糖……
“你不是說你在圖書館裡有藏椰子糖嗎?放哪兒了,我去幫你拿。”白河一步跨在許青江與蘇越心之間,若無其事地對許青江道。
許青江含糊地指了個位置,白河便直接派了根藤蔓去拿,在他指定的書櫃底下摸了半天,發覺不對。
“沒有椰子糖啊。”白河如實轉達鬼藤的發現,“你是不是記錯了?”
“不可能,就在那兒!”許青江臉色慘白地坐在地上,語氣卻很肯定,“椰子糖,還有鹽罐,都放在一個小方鐵盒裡,就藏在那下麵。”
蘇越心特意走過去看了一眼,抬起頭來,神情古怪:“這下麵的灰塵上,確實一個方形的痕跡,但並沒有什麼鐵盒。”
沒有?
許青江愣了一下,聯係起磚縫下不翼而飛的鑰匙,恍然大悟,旋即便氣得更暈了。
“肯定是被他們拿走了!”許青江靠著書架,含糊不清道,“一定是他們中的哪一個,過來拿走了我的東西……”
他說到這兒,又感到一陣後怕——他當時之所以拚命往圖書館跑,就是因為這裡藏了椰子糖和鹽罐,可以用來自保。可按照現在的情況,哪怕他當時順利逃進了圖書館,隻怕也是死路一條!
所以說,到底誰啊,就這麼拿走彆人救命的東西,也不說一聲……
“下手的未必是那幾個玩家吧。”白河猜測道,“也有可能是某些隱藏在圖書館裡東西……”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蘇越心知道,他指的應該是灰霧。
蘇越心仔細想了想,卻搖了搖頭。
“應該不是。如果是他的話,他沒必要連外麵的鑰匙也處理掉。”
這更像是有哪個知情的學生出於個人需要,過來拿走了鹽罐和糖,並順手帶走了許青江留下的鑰匙。
“會用到鹽罐和糖,說明他應該也在畏懼‘鬼仙’的獵殺,因此需要自保。”白河順著蘇越心的思路想了下去,接口道。
蘇越心點點頭,想想又補充道:“而且他應該是出於某個原因,要在晚上的學校裡活動……”
如果是要去彆的地方的話,專門繞路來一趟圖書館未免太不方便,還不如自己準備材料。
夜探學校,又害怕出事,於是就先來了圖書館,拿走了許青江準備的東西。用完的鑰匙沒有還回去,多半也是想著之後還要將用剩的東西放回來,就直接給揣在身上了。
這樣想的話,還是那三名尚未察覺到真相的玩家最有可能。霍青青膽小謹慎,不像是會冒險的性格,所以應該是方樂或者張曉天之中的一個,或者兩個。
就是不知道,他們大晚上的跑來學校是為了什麼……
蘇越心正思索著呢,忽聽靠著書架的許青江□□兩聲,臉色變得更難
看了。
蘇越心這才回過神來,掏了點現金給田飛飛,讓他去小賣部拿兩包糖回來——當然,這個時候小賣部肯定是還沒開門的。但對於一個阿飄而言,開不開門其實差彆不大。
另一邊,白河已經再次將人扶了起來,將人攙到窗邊,讓人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白河此時的注意力,已轉移到許青江留下的那張紙上了,扶人的工作全由高度智能化的鬼藤一手包辦,他自己則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與蘇越心一起研究起了許青江發現的那張殘頁。
在之前那番探索裡,白河也已找到了一張殘頁,其上記載的,正是能找回“鬼仙”名字的方法。那看上去像是一個術法儀式,而且令兩人失望的是,這個方法上寫明了,這是僅能對“非人非鬼的無形之物”起效的方法。
而現在的玩家,活著的算是人,死了的算是鬼,二者均不在這個方法的起效範圍內。
也就是說,白河之前所推測的,可以用這種方法找回玩家真名的推論,是錯的。
但現在將許青江找到的那頁紙也拿出來,情況就有些不一樣了。
——從頁碼和紙張邊沿的紋路可以看出,這兩頁紙,本該是連著的。
“在找名字的法子後麵,又附帶了一道謎題,還言明隻要解答了,就能解鎖新的內容……”白河將兩頁紙拚在一起,若有所思道,“你說這後麵一頁紙的內容,會不會就是對前一頁紙的補充?”
蘇越心琢磨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你還是覺得,我們的真名能用這個方法找回來,隻是需要破解掉這個謎題,獲得更完整的內容?”
“嗯。”白河肯定地點頭。
“為什麼?”蘇越心問道。
白河笑了一下,指了指紙張上那一大片的方塊字:“這個裡麵,包含了你的名字。”
“是嗎?”蘇越心好奇看了一眼,“是什麼?”
白河說不出來,也沒法直接指給她看,便以鬼藤在桌麵上寫了兩個數字。蘇越心對著數過去,唇角微挑。
“心越?越心?是哪一個?”
白河在桌上寫了個“2”,也笑了下,跟著道:“而且你看這一片字,裡麵沒有重複的字。列出的漢字也儘是些子啊、婉啊、倩啊、哲啊……之類的。”
“都是取名的常用字。”蘇越心沉吟著點點頭。
“不僅如此。還有姓。你看,喻、白、柳……”
“但我們的姓應該是沒問題的。”蘇越心想了想,道。
她記得丁一說過,他確實姓丁,隻是不叫這個名字;而據張曉天轉述,安琪死後留下的筆記裡,所有的名字都隻劃去了名字部分,沒有劃姓。
……說起來,他們所有人的姓,都沒有出現在這段漢字裡。這應該也算是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她的猜測。
“總之,這道謎題,就是要我們從所有人的真名裡,挑出四個字,填上去。”白河總結道,跟著擰起了眉頭。
“除開你的名字,我們還需要兩個正確的字。問題是,我們該從哪裡去找其他人的真名?”
他們之所以關注這道題,就是因為覺得它或許指向能找回玩家真名的方法;然而它現在需求的,正是玩家的真名。
而在此之前,他們並沒有發現任何指向這方麵的線索……
“或許隻能碰運氣了吧?”蘇越心歪了歪頭,“我們可以一個一個試……”
“我就怕這張紙上有什麼隱藏規則,比如隻能嘗試一次之類的。那就得不償失了。”白河歎息道,腦海中忽有什麼一閃而過。
他想起來,蘇越心曾說過,在這個世界裡,每個玩家死後,鬼魂似乎都會殘留上一陣子,同時想起一些事情……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可供挖掘的東西?
白河蹙了蹙眉,陷入沉思。就在此時,忽聽窗口處傳來一聲大叫。
蘇越心與白河對視一眼,齊齊站了起來,往窗口走去。剛一靠近,就見許青江正靠牆坐在窗戶的下方,按著胸口不住喘氣。
“出什麼事了?”蘇越心奇怪道。
許青江驚魂未定地看她一眼,用力咽了口唾沫。
“我剛才……在這裡,看到了張曉天……”
他原本是坐在窗口附近的位置上休息的,趴了一會兒,感覺人好像緩了過來,就走到窗邊打算吹吹風。
他才把頭探出窗口,就聽見上方有人在小聲地叫自己名字。他抬頭往上看,隻見張曉天正在自己正上方的窗口上,不住衝自己揮手,雙眼瞪得大大的,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驚嚇。
許青江腦子還有點迷糊,也衝他揮了揮手,正想向他詢問情況,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才恢複血色的臉頰頓時又白了下來,立刻將腦袋縮了回來。
“什麼意思?”蘇越心猶有些不明白,一旁的白河卻已然微微變了臉色。
“蘇同學。”他輕聲提醒蘇越心,“這棟樓最高,隻有四層。”
而圖書館的位置,就在四樓。
“……哦。”蘇越心了悟地點點頭,麵上卻沒什麼變化。
她之前都沒來過這兒,剛才上來時又在白河背上抓緊時間背單詞,還真沒注意這一點。
“那我們等等去對麵教學樓看看吧。”她語氣如常道,“這棟樓沒有五樓,教學樓應該有。你看到的,未必就是屬於這棟樓的窗口。”
“……我,我剛才有往那邊看過。”許青江磕磕絆絆道。他倒不是刻意去看的,隻是因為教學樓正好在對麵,他在冷靜下來後,再次往窗外看,下意識地就看向了對麵的五樓。
“然後我就看到,對麵窗口的窗簾飄起來。露出了……張曉天……的腳。”
作者有話要說:白河:努力裝逼。
蘇越心:視若無睹。
許青江:所以我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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