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第十四章

房門被推開的一瞬,倪景兮正彎腰準備換鞋,他們剛從養老院回來。可是她剛脫掉一隻鞋子,腰身已被從身後抱住。

他的鼻息隨後在她的脖頸間微微噴濺著。

因為剛進門,甚至連門燈都沒打開,隻有玄關裡透著微微的亮。

兩人的氣息都在這一瞬紊亂了,倪景兮似乎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劉教授說你的身體……”

“我隻是過敏而已,又不是廢了。”他哼笑了一聲,那樣清冷疏淡的聲音此刻在黑暗中撩撥地人心弦顫抖。

倪景兮乾脆反身抱住她,周圍太暗她根本看不清楚,可是憑借著感覺找到他的唇瓣,踮著腳尖吻住他。

明明看不見他的臉,也不看不見他的模樣。

可是她知道他的唇很薄,唇形好看。

此刻她輕輕勾住霍慎言的脖子,腳上的鞋子被另外一隻腳踢掉,赤著腳站在地板上。霍慎言也在回應著她,他手掌扣在她的後腦勺,也以最快的速度脫掉自己的鞋,勾著她的腰身往前帶。

這棟房子是霍慎言婚前長住的,倪景兮之前也來住過幾次。

這次是住的時間最久,以至於她已經差不多摸清楚臥室的方向,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他在。

可在客廳裡彼此的吻已經開始在對方身上點火,連帶著心底的小火苗也被不停地撩起,隨著彼此的動作越來越灼熱。

“星星。”霍慎言接近呢喃地聲音在她耳邊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倪景兮腦海中猶如被點燃了引線,砰地一聲,被炸的粉碎一片之後,滿心滿眼隻剩下麵前這個男人。

她主動地伸手將他的襯衫撩起,順勢摸到他的腰線側。

褲子上的腰帶依舊還完好地係著,她的手指順勢往上幾乎是在玩火般地撫摸著他的後背。

房間裡太過安靜,這裡的隔音效果又做的實在太好,以至於她的世界裡最大的聲音是他情動時難以抑製的鼻息加重聲。

他身上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清淡裡著透著微冷,一點點地鑽進她鼻尖,像是要引誘她徹底失去理智。

……

喘息聲漸盛,終於她的小腿緊緊地繃住連腳趾都忍不住地蜷縮再放鬆,放鬆再蜷縮這樣的循環往複著。

他壓在她身上雙手撐在旁邊,兩人身上已汗濕,一層又一層薄汗。

床笫間回蕩著一聲又一聲或壓抑或無法忍耐似得輕哼聲,明明夜色正濃,可是窗邊的那道厚實簾幔似乎露著一道細縫。天邊那輪銀月散發著淺淺雪光,就這麼隱隱地照了進來,細碎的光影落在地上。

終於一切歸於寧靜。

可寧靜之後卻是更直白地認識,因為這樣的歡愉,唯有他才能帶給她。

第二天是周末,但是當倪景兮睜開眼,看見旁邊安靜沉睡的男人。他黑色短發烏沉沉地壓在白色枕頭上,因為閉著眼睛熟睡,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地溫柔。

倪景兮明顯是怔住的。

霍慎言太過自律,是那種自律到讓倪景兮都會覺得這男人簡直不是人的感覺,每天早上雷打不動六點起床。

這是他的習慣。

以至於隻要他沒有飛往全世界留在家裡的期間,永遠都是他比倪景兮先起床,由他來準備早餐。

她看了他一會兒正要起身,誰知剛輕輕地掀開被子準備爬起來,一隻手臂勾住她細軟的腰身。

倪景兮是那種雖然個子高但是骨架纖細,因此全身都透著輕盈細長的感覺。

“怎麼不繼續睡了?”霍慎言的聲音很沉還帶著幾分未睡醒的沙啞。

性感撩人到叫倪景兮差點兒沒把持住。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霍慎言依舊閉著眼睛還沒睜開,有點兒像個賴床不想起的模樣。她實在沒見過他這樣,禁不住笑道:“你呢,今天不用起床?”

他的臉在枕頭上輕輕地動了下,似乎在尋找一個更舒服的角度。

待片刻後,他眼睛依舊閉著,嘴角卻輕輕揚起露出一個笑:“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倪景兮在旁邊真真是聽得目瞪口呆,因為她是真的沒想到霍慎言會一大清早給她念這麼香豔的詩……

當然這兩句後麵的那一段其實才是更叫人熟悉。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過了許久,倪景兮這才做出認真思考的模樣反問道:“所以霍總您是覺得我耽誤你治理你偉大的商業帝國?”

“嗯。”霍慎言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

倪景兮臉上的驚訝慢慢褪去,輕笑了一聲語調悠悠地說:“老男人果然是壞得很。”

霍慎言今年是三十一歲,按理是正值男人一朵花的年紀,隻是倪景兮比他小了整整七歲,她今年才二十四歲。

他們兩人結婚的時候,倪景兮更是隻有二十三歲,幾乎是大學一畢業就嫁給了他。

也就是倪景兮結婚這件事誰都沒告訴,要不然她那幫大學室友也好,同學也好,誰都不可能想到她會是那個剛出校園就步入婚姻的人。

這話一出,霍慎言果然睜開眼睛看她。

他閉著眼睛的時候整個人顯得格外溫柔,可是當他眼睛睜開烏黑的眸子直直地看過來,眸色極深看得倪景兮心顫。

倪景兮可是見過他這模樣的,她偶爾見過他在家裡打公事電話,說到不悅時眼神就是這麼可怕。

因為這意味著,他要教訓人了。

說時遲也是快,倪景兮居然一下鑽進被子將自己裹的嚴實又緊密,連腦袋都捂在裡頭,一副我惹不起我先躲起來。

倪景兮這性子,叫她惹不起的,說起來也真的隻有霍慎言一個。

霍慎言也不動手不緊不慢地半坐起來,靠在床頭,朝床上裹成蠶蛹一般地人看了一眼涼涼道:“是要我收拾你還是自己出來?”

白色被子裡的依舊一動不動。

於是他淡笑著悠悠數道:“一、二……”

終於被子邊緣有了點兒動靜,倪景兮透著邊緣悄悄地往外看,結果正好兩人眼神對上。她眨了眨眼睛,隨即小嘴兒一撇露出一個可憐巴巴的神色,連眼神都藏著一股委屈巴巴的味道。

可是她不說話,一副‘星星委屈,但是星星就是不說’。

霍慎言眼神一下都變了。

都說平時不愛撒嬌的人不能輕易撒嬌,因為她要是想撒嬌的時候,真的神鬼難擋。霍慎言再他媽厲害,可也扛不住。

他衝她輕輕笑了下,伸手又替她把被子往下扯了扯,啞著聲音說:“我是怕你悶壞了。”

聽聽這口吻,還要怎麼寵著。

最後霍慎言不僅要哄她,還得負責起床做早餐喂飽這位小祖宗。

兩人在餐廳裡坐著的時候,倪景兮像是想起什麼似得問道:“你昨天去外婆那裡,怎麼沒跟我說?”

他之前每次去都會跟她說一聲,兩人再一塊過去。

當初她和霍慎言結婚的時候,是先去見的她家裡的長輩。倪景兮如今唯一還在世且在她身邊的至親,便隻有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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