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句話謝謝還是說的很認真。
一旁的沈棲棲不甘冷落地說:“景兮姐,還有我呢。我也是知道你要出院,特地來看你的。”
“也謝謝我們棲棲。”倪景兮挺喜歡這小姑娘的,年紀小性子活潑開朗。
而且沈棲棲身上沒有一點兒有些富二代身上那種浮躁又目中無人的缺點,小姑娘雖然也愛美愛各種新款包,可是性格卻極好。
沈棲棲吐了下舌頭,突然想到什麼似得小聲吐槽說:“景兮姐,我跟你說哦,這還是我這麼久第二次來慎言哥家裡呢。”
倪景兮一愣,反問道:“為什麼?”
平時沈棲棲當著彆人的麵兒不敢說什麼,此時簡直有吐不儘地槽,她說:“因為慎言哥不喜歡彆人到他家裡呀。彆說我,就連亦琛哥他們來的次數都不算多。”
倪景兮仔細想了下他們結婚這麼久,還真的沒見霍慎言在家裡請客。
他就算要聚會請客什麼的,會讓唐勉提前在彆的地方定好位置。
沈棲棲轉頭眼巴巴地盯著牆壁上的畫,她就是學油畫的,眼睛毒辣地很。隻聽她一臉豔羨地說:“現在我總算知道為什麼慎言哥不愛讓我們來你們家裡了,原來他在家藏了這麼多好東西。”
倪景兮一愣。
沈棲棲伸手一指著牆壁上掛著抽象畫:“你知道這幅畫當時拍賣多少錢嗎?”
倪景兮對於藝術品這種東西並沒有什麼研究,既然沈棲棲這麼問肯定是不貴的吧,就在她打算虛心請教的時候。
沈棲棲猛地轉頭看著她說:“當時拍賣的時候成交價是六百萬美元。本來我還一直鼓動我爸爸買回來,結果居然被神秘買家買走。要不是今天我來看見,都不知道這個神秘買家居然是慎言哥。”
倪景兮猛地轉頭看著牆壁上的畫。
六百萬美元的成交價,那就是三千多萬人民幣……
本以為她已經能淡然地麵對自己嫁給的男人很有錢這件事,可是當聽到沈棲棲這番話時,她突然發現其實她並沒有。
“好了,棲棲你彆嚇唬景兮了。”蘇宜蘅自然瞧出了倪景兮臉上的驚詫。
從倪景兮回到家之後她心底的憋屈終於舒緩了出來,不管再怎麼遮掩,可是倪景兮和霍慎言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們之間是天差地彆的。
蘇宜蘅此刻心底不由有些埋怨鐘嵐,她不明白為什麼以前對她那麼好又那麼支持她的鐘嵐,如今態度會三百六十度地大轉彎。
沈棲棲下意識地說;“我哪有嚇唬景兮姐,這幅畫本來就拍了六百多萬嘛。”
倪景兮知道她確實說者無心,小姑娘看見自己心心念念沒買到的畫居然掛在這裡,忍不住話匣子大開。
可是蘇宜蘅說的話就沒那麼善意。
這會兒蘇宜蘅也起身緩緩走了過來,她站在倪景兮的身邊仰望著牆壁上的這幅畫,輕笑道:“是不是無法想象,一幅畫居然能賣這麼貴。”
蘇宜蘅說話的聲音極輕,輕到一旁沈棲棲轉頭跟鐘嵐抱怨霍慎言小氣不請他們來家裡做客的聲音快要蓋過她的話。
倪景兮好笑地轉頭看著她,居然挺客氣地點頭道:“確實。”
“我們的生活還有很多是你無法想象的。”蘇宜蘅緩緩側著臉頰,看著她說道。
彆說,倪景兮今天的性子確實是好,畢竟人家是客人又主動上門來看望她,偶爾請一次虧,她就當被狗咬了。
倪景兮心底是這麼寬慰自己的。
誰知她剛這麼想完,玄關傳來動靜,等大家看過去的時候,發現居然是霍慎言回來了。
此時他身上還穿著正式的西裝三件套,藍色條紋款式,顯得整個人挺拔又清瘦,特彆是腰身收窄的地方,顯得他整個人肩寬腰窄甚至養眼。
可是最叫人驚訝的居然是他懷裡居然還抱著一束花。
倪景兮真的沒想到霍慎言會趕回來,她眨了眨眼睛的功夫,霍慎言已經換了鞋子走進來,倪景兮這才從蘇宜蘅身邊越過徑直往他走過去。
霍慎言將花之前塞進她的懷裡,倪景兮還沒說謝謝,可是整個人已經被他輕輕抱住。
兩人之間還隔著一大束花。
好在他隻是輕輕抱了一下便已鬆開,但是又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低聲說:“這幾天辛苦了,老婆。”
這一聲老婆喊得聲音雖然低,但是客廳裡的其他人都聽到了。
霍慎言這人一貫克製冷靜,誰都沒見過他這麼不避諱地對一個人流露出所有溫柔繾綣,特彆是剛剛親吻她額頭的那一下,就像是親吻一個珍寶。
他的珍寶。
“媽,”霍慎言主動喊了一聲鐘嵐之後,又在蘇宜蘅和沈棲棲身上看了一眼,淡笑道:“你們都來了。”
倪景兮知道他是有個會議的,這會兒低聲問道:“你會議結束了?”
“嗯。”霍慎言應了一聲,不過又挺好奇地轉頭看著倪景兮問道:“你們剛才聊什麼呢?”
他進門的時候,看見倪景兮和蘇宜蘅站在這邊,兩人都盯著牆壁在看。
倪景兮順嘴說道:“在聊你這種有錢人的生活,真是我想象不到的。”
她的語調是打趣的,雖然蘇宜蘅有奚落她沒見識的意思,不過倪景兮倒是沒在意,因為這不算戳中她的痛楚。
本來這個世界上普通家庭就是占據絕大多數,她之前確實是沒想到單單家裡牆壁上掛著的這幅油畫就價值三千多萬。
“什麼想象不到?”霍慎言微微蹙眉。
蘇宜蘅扯了下唇開口說:“景兮的意思是她想象不到這幅油畫居然價值這麼高。”
霍慎言看著蘇宜蘅,神色倒是平靜。
片刻後,他淡然道:“她不用想象,這就是她的。”
蘇宜蘅一怔,表情漸漸凝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霍慎言,她不敢相信身後鐘嵐就在,他就能直接說。
可是霍慎言絲毫不避諱,反而朝同樣愣住的倪景兮看了過去。
直到倪景兮望向他似乎在征詢時,霍慎言的聲音低沉又輕柔:“這畫是登記在你名下的,你喜不喜歡這種風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