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夏從巧娘身上翻出一方帕子,將帕子在她隨身佩戴的熏香球上來回摩擦,確定沾染了這個味道後,悄無聲息地放回去。
那黑衣人憑著嬋夏的香味逃跑,嬋夏要用香味扳回一局。
雖然她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但根據阿爹所說,她佩戴了李家小公子做的熏香球,香氣更濃,留香持久,隻是過於香,反倒是不如她原來的體香耐聞。
突然,嬋夏的視線落在了床頭放置的針線盒裡。
這裡麵裝著巧娘的針線,還有她縫了一半的女紅,嬋夏伸手去摸,摸出個小盒子。
百花膏,盒底還有嬋夏親手寫的百年好合幾個字。
這是嬋夏送巧娘的出嫁禮物,就是為了做這個從樹上摔下來,她才有機會重生。
本以為巧娘把這個扔了,沒想到被她藏在了針線盒裡,木盒已經被磨的發亮,裡麵的香膏卻沒少。
或許在無數個挨打後的夜裡,巧娘就是坐在桌前,看著酩酊大醉豬一樣的男人,摸著木盒,回想著她出嫁前的生活。
過了垂淚的夜晚,咽淚裝歡。
“阿夏,我對不起你...”
巧娘囈語,嬋夏放下木盒。
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倆小姑娘坐在一起,歪七扭八地繡著花,想著以後的人生。
“喜歡打女人是嗎...”嬋夏抽出銀針,對著算卦的某處露出賊笑。
戳爆它~~~
腦中,督主那浩然正氣的臉突然浮現,仿佛對她說,不可。
嬋夏收針,有點遺憾。
“不讓我戳蛋,那來點補藥,總沒毛病了吧?”
找到酒壇子,從懷裡掏出隨身的藥包,翻來找去,有了~
這種藥調理女人最是好,無論多狂躁的女子,服了這個以後都能緩和情緒。
嬋夏把一整瓶藥均勻地撒在酒壇子裡,微微一笑。
“要按療程服用哦。”
喝不出個性格和順的“公公”,算她白跟督主混這麼多年!
出來,正待翻牆,卻聽到外麵有小小聲的談話。
倆更夫巡夜遇到了,正在院外歇腳聊天。
倆更夫聲音壓得很低。
嬋夏隻隔了一堵牆,勉強能聽到一些,聲音太小了。
“我夢到了賴子周了,空著倆沒眼珠的黑洞瞅著我,給我嚇醒了,哥,你說賴子周是不是埋怨咱們不幫他鳴冤?聽說廠衛大人相好的正查這案,要不咱們找她說說?”
廠衛...相好的?!該不會說她吧?
她手裡有令牌的事兒,已經傳成這麼邪乎了嗎?
“噓,你不要命了?!強龍不壓地頭蛇,廠衛的再厲害也是天高皇帝遠,還能大得過二公子?你敢亂說,咱就得跟賴子周一樣死的不明不白。”
“明天給賴子周燒些紙錢念叨念叨,不是不幫他,二公子咱也得罪不起啊...眼看就三更了,彆說這個怪滲人的。”
一更人,二更火,三更鬼出沒。
倆更夫同時覺得背後一涼,不敢再提這茬。
等更夫走了,嬋夏翻了出來,若有所思。
更夫巡夜,肯定是看到了什麼,卻不敢說出來。
嬋夏本來是布局抓黑衣人的,這個是意外收獲。
正琢磨著該如何找更夫打聽二公子的事兒,突然肩膀一沉。
有人按住了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