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前任團頭,這是你將功贖罪的好機會。”嬋夏先裝模作樣來一句。
湊過去,用隻有倆人能聽到的聲音,“阿爹,這是救你命,照做,回去我給你三倍的魚圓。”
救命?!
陳四臉色煞白,有心想問又不方便說話,隻能配合嬋夏。
蔥白拍碎塗在王二身上,以醋蘸著紙覆蓋其上。
嬋夏看阿爹熟練操作,心裡滿是得意。
要的就是這效果。
狗官想把責任推給阿爹,然後找機會滅口。
她當眾使喚阿爹,便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她阿爹並非不能查驗,隻是沒有查驗的機會,受狗官要挾。
陳四看時間差不多了,取下紙,周圍一片驚呼。
王二身上出現了多出痕跡,嬋夏指著傷處說道:“大人請看,王二是遭人活活打死,那豆腐西施身材瘦小,怎會有這般力氣將丈夫活活錘至筋脈斷裂而亡?”
知府嘴角含笑,眼裡卻帶著殺氣。
“夏姑娘可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還有何發現?”
嬋夏就當沒看到知府眼底的殺氣,又走到豆腐西施前,把布掀開看了眼,眉頭霎時皺起。
看了眼豆腐西施的後頸,又走進案發的房間,四處打量。
腦中馬上模擬出昨晚的場景。
吳勇帶著人闖進來,先是命手下按著王二,當著王二的麵xx了豆腐西施,又將夫妻二人分彆弄死。
一個偽裝成被妻下毒,另一個偽裝成畏罪自儘。
吳勇這個王八羔子,就活該天打雷劈。
“大人,豆腐西施並非自縊,她是被人活活勒死後,再懸掛在房梁上的,凶手手段之殘忍,行為之惡劣,簡直是聞所未聞。”
陳四倆眼一黑,好懸沒暈過去。
完了,全完了。他父女二人怕是無法活著出青州了。
“哦?夏姑娘隻看一眼,便可知豆腐西施並非自縊?你可有憑證?若口說無憑,胡言亂語,即便你是廠衛下派青州的,本官也不能放任你胡說八道。”
倆人之間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嬋夏不慌不忙:“適才我進房間,見房梁上懸掛繩子未撤,地上卻無板凳,大人,這豆腐西施難道是蹦著把頭套在繩子上?”
“啊,我想起來了,是衙役把椅子搬到了一邊。”書吏上前打圓場。
嬋夏冷笑:“且不說豆腐西施家所有桌椅我皆看過,沒有一把是豆腐西施站在上麵能高過懸空處的,就說她脖子上的索痕,也與自縊不同,前任團頭,你來說!”
又被女兒點到名的陳四心一橫,左右已經得罪了大人,那就得罪到底吧。
他這滿腔才華,終究是藏不住了!
“豆腐西施頸後有兩道索痕,一道黑,一道白,正常自縊隻有一道索痕交於左右耳後。”
嬋夏故作驚訝,“看來前任團頭卸任後,這頭腦馬上清醒起來,也不知為何?”
在場圍觀百姓竊竊私語。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陳團頭並非查不出來,隻是不能說,至於為什麼不能說,大家心知肚明。
“大人明見,偽裝上吊者,頸部必有兩道索痕,底下那道為黑,是以致死所致,上麵那道為白,人死血液停止流動,掛在房梁上就會呈現白色。大人,這並非夫妻矛盾導致的命案,這是一起見色起意滅口大案!”
嬋夏停頓片刻,勾起嘴角,直視著知府。
“眾人皆是爹生娘養,是什麼樣的惡毒之人,養出了這樣天打五雷轟的混賬王八羔子?!這王八羔子的父親,莫不是個天打雷劈殺千刀的老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