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七原以為隻是訓斥一頓便完事了,收腰牌不就等於剝了他的官職嗎?!
鄭七把腰直起來,不忿道:
“於公公,咱們敬你一句,那是因為你是十二監的人,可十二監再厲害,也管不到我廠衛的事兒吧?你革我的職,督主回來,隻怕是沒法交代。”
鄭七不服,他靠山可是廠衛督主魏公公!就不信於瑾敢動魏公公的人!
嬋夏翻了個白眼,眼角的餘光看到毛番拓也在翻呢。在鄙夷魏公公這塊,倆人倒是很同步。
在嬋夏心裡,廠衛現任秉筆太監魏公公,根本配不上“督主”這麼尊貴的稱呼。
於瑾掏出懷裡的金牌。
鄭七的眼珠子差點調出來。
竟然是文書房派下來的欽差。
想不到才個把月的功夫,於瑾已然從都知監進了文書房。
品階不便,但是手裡的實權,卻是今時不同往日。
“公公饒命啊!”鄭七這才知道厲害,不斷的磕著頭。
於瑾一揮手,從院牆外翻進來十幾個暗衛,直接把鄭七捆了去。
嬋夏心裡直呼過癮。
不愧是她的偶像,一出馬便把這為非作歹的混賬拿下。
陳四被鬆了綁,站到嬋夏身邊,小聲問嬋夏:
“給你令牌的不是王公公嗎?這位公公又是何方神聖?”
“具體哪裡出了差池不知道,但你記得,這是好人,大好人,大大的好人,就足夠了。”
嬋夏也搞不清這是什麼情況。
督主來了,對她自是有無儘的好處。
她再也不用夾著尾巴做人了!
“於公公饒命,下官是受鄭千戶的脅迫才跟著過來的,下官在青州一帶勤政愛民,有目共睹,下官是冤枉的!”
知府見於瑾一出場就拿下了鄭七,馬上撇清關係。
雖然他的品階隻比於瑾低半級,但文書房出來的欽差權力大的嚇人,辦個知府跟捏死隻螞蟻差不都。
“督——於大人,民女有冤情要訴!”嬋夏站了出來,跪在知府邊上。
“起來說話。”於瑾示意嬋夏站起來,卻不提讓知府起來。
“謝大人。”縱然公公聽起來更尊貴一些,但她就不那麼叫。
“民女要替青州賣花張老漢父女、豆腐坊小夫妻,還有一些民女尚未查到的案件裡的等等受害人,狀告青州知府吳涼教子無方,縱子行凶!”
嬋夏從懷裡掏出小本,雙手遞上。
這裡麵紀錄了她所有查過案情的詳細紀錄。
“青州近一年來,凡有破不開查不明的獄事,青州知府與同知等貪官,一並將案情推到流寇身上,在職期間,冤假錯案無數,全都是流寇所為,還請大人明察!”
於瑾翻看嬋夏的手記,這裡麵工工整整詳細紀錄了她經手的每一個案件。
大事小情,條理分明,圖文並茂,證據確鑿。
知府見嬋夏當著於瑾的麵揭他老底,一時語凝,突然靈光一現。
“她這是無中生有,隻因她背著公公您,在外麵養漢子!為了怕我揭穿她,故意栽贓陷害!下官最近在查連環案,捉到一名叫虎子的真凶,這虎子,就是她在外養的漢子!”
到底是多年的老油條,在這性命攸關之際,真就讓他想到了個脫身的“好辦法”。
看嬋夏看於瑾的眼神,分明是久彆見到小情郎的反應。
既然是公公的相好,那便拿她與趙義來說事兒。
是個男人就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在外有人,就算公公已經不算是完整的男人,那也是聽不得的。
嬋夏還來不及說,陳四不乾了,跳出來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