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少爺隻說不讓我出門,沒說不讓我擺弄香料吧?”
嬋夏坐在桌前,桌上攤著各式香料。
毛番拓拿起兩株香料放在鼻尖聞了聞,就是普通的香料。
“那您不能坐太久。”
嬋夏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這些都是她讓李鈺找來的。
一刻鐘後,站在門外的毛番拓隻覺得頭越來越暈,身子一栽,倒在地上。
嬋夏扶著牆,緩慢地從屋內踱了出來。
於瑾若知道,前世罰她背的那些防身迷香配比方子,被她用到這種地方,一定會很鬱悶。
嬋夏才管不了那麼多呢。
就是師父罰她抄書到手抽筋,她也要趕過去助他一臂之力。
她渾身都是外傷,雖然大部分都是皮肉傷,隻有右手是傷著骨頭的,但動一下渾身都疼,隻能紮幾針暫時麻痹下。
儘管如此,走起路來還是十分緩慢。
陳四在另外一間房,嬋夏輕手輕腳的來到馬棚,正待牽匹馬出來,隻覺得肩膀一沉。
彩凝麵癱地站在她身後。
嬋夏心一驚。
李鈺給的香料隻能做迷香,她的麻醉針什麼的都弄不出來,這要是被抓回去,就前功儘棄了。
“我駕車,你不能騎馬。”彩凝拎出個包裹遞給嬋夏。
嬋夏打開,裡麵竟然都是督主沒收的防身器具。
“你...?”
“我父親生前,是長安寺的正一派道士。”彩凝麵無表情強調。
“所以夏姑娘,香油錢,你不能拿的。”
嬋夏噗嗤一聲樂了。
彩凝果真跟前世一樣的脾氣,冰冷的外表下蘊藏著一顆火熱的心。
與毛躁粗心的毛番拓不同,彩凝早就猜到嬋夏要做什麼,隱忍不發,隻等嬋夏行動時,助她一臂之力。
“你就不怕我師父回來罰你?”
“我父親的冤案是少爺查破的,我彩家32口的性命都是少爺救的,他要罰就罰去吧。”
彩凝也是個有故事的人,這段嬋夏前世倒是從沒聽過。
隻知道彩凝對於瑾十分忠心,於瑾把她分到嬋夏這,她便死心塌地跟著嬋夏。
在某種意義上講,彩凝跟嬋夏報恩的心態都是一樣的,可能這也是倆性格南轅北轍的姑娘能一見如故的原因。
彩凝駕車,一路趕赴兩軍交界處。
這一路嬋夏都在用針控製自己的傷情,儘管彩凝已經把車駕得很穩了,但難免有顛簸,剛長上的傷口有的都裂開了。
這些全都顧不上,隻顧著趕路。
臨近前線還有一段距離時,彩凝突然停車。
“夏姑娘,前麵躺著個人。”
嬋夏把頭探出車外,就見馬路中間躺著個年輕男子,麵朝下,穿著尋常百姓的衣服,不知死活。
“下去看一下。”
已經臨近前線,尋常百姓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嬋夏從馬車上挪下來,在彩凝的攙扶下來到這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