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彩凝又見著嬋夏精神抖擻地站起來,擦乾臉上的眼淚,鬥誌昂揚,一掃剛剛的頹廢。
“夏姑娘,你還沒對我說案情詳細經過呢?”
“跟著我一起去,不僅能聽完案情,還能嘿嘿嘿。”嬋夏舔舔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地笑。
彩凝一激靈,夏姑娘這個童叟無欺的笑,好眼熟,且格外燦爛?!
周啟燁端坐在帳內,於瑾站在他的身旁,嬋夏進來後隻看這倆人的臉色就能猜到。
談判成了,四皇子穩了。
這局太師與太後之間的博弈,被四皇子率大軍打破了。
大燕怕是要換天了。
嬋夏看破局勢,卻依然裝作驚訝地問道:
“鄭公子,你怎麼會在這?”
於瑾好笑地看著她在那演戲,小家夥裝起來還挺像真的。
“這位是咱們四皇子殿下。”邊上的小太監說道。
嬋夏浮誇地吸了口氣,慢慢悠悠地要跪,那動作慢的連於瑾都看不過去了。
可以說,毫無誠意了。
“請殿下贖罪,我這孽徒因身負重傷,行動不便,冒犯了殿下。”
“無妨,免禮賜座,夏姑娘,這次你立下功勞,本王不知如何賞賜你是好?”
嬋夏忙做出大義凜然的狀。
“我師父常教導我,努力查案是本分,最後一滴血都得留在大燕疆土內,這都是理所當然,原來您就是四皇子殿下,我師父時常與我誇您,說您雄才大略,韜光養晦,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
最後這一番紅果果的彩虹屁,聽得於瑾嘴角抽搐。
四皇子倒是聽了神色和悅,嘴上謙虛,通體舒暢。
於瑾找到他時,他是有幾分顧慮的,擔心這是太後等人使出的離間計。
不過於瑾師徒聯手巧破奇案,幫了四皇子大忙,又見嬋夏如此真情流露,對這對師徒信任也多了幾分。
“於公公,你倒是帶出了個好徒弟。”四皇子誇道。
“殿下謬讚,不過是個不懂規矩的丫頭,上不得台麵。”
“這次你們平定風波有功,這功勞本王替你們記著,隻是本王心中,對魯特的死因也有疑惑。”
四皇子已經聽使臣講了嬋夏神乎其神的破案經過。
意猶未儘,有些細節還想聽一聽。
嬋夏馬上露出童叟無欺地笑,對肥羊送上門的行為表示滿意,嘴上偏還要推辭一番。
“我師父在這,我怎好班門弄斧,我這笨嘴拙舌也怕講不明白,說得深了淺了不合適。”
於瑾心裡好笑,她這話哪裡是講給四皇子聽的?
分明是變著法的暗示他,讓他不要擋她財路。
把她的話通俗點理解便是:師父,我要開始忽悠了,你不能拆穿我!
嬋夏清清嗓子,開始了她前世最擅長的事兒。
“正所謂,前人撒種後人收,無非龍爭虎鬥!隻說那日,一場細雨過後天氣悶熱”
彩凝聽得一頭霧水,這開場白怎麼那麼熟悉——這不是茶館裡說書先生的定場詩嗎?
“這軍營裡,有一將軍名為魯特,自幼家貧,父母早亡,十歲上一雙鞋都沒穿過——”
“夏姑娘,你這都是聽誰說的?”四皇子問。
嬋夏抬手對著於瑾的方向作揖:
“這都是我授業老恩師教導的好哇,隻要我師徒看過的屍身,他自幼經曆便無所遁形,我師徒願為四皇子殿下肝腦塗地,隻是這師門秘技都是我師父多年經驗所得,就這麼說出來”
於瑾默默側過身,不忍直視。
丫頭的話翻譯過來:想知道,得加錢?
她得虧生在古代,這要是在他那時代,不去當保健品講師給老頭老太太發雞蛋都是屈才。
好好一個四皇子,竟被她忽忽悠悠忽悠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