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凝恍惚。
她大概有些明白,夏姑娘這彪悍的性子隨了誰了。
真沒想到,少爺竟然是這樣的少爺!
“下毒藥人家滿門這種事我隻是開玩笑的,哪兒能當真呢,師父你那罰寫大燕律也是開玩笑的吧?”
嬋夏殷勤地從兜裡掏出桂花糖,取一顆遞給於瑾。
於瑾把頭轉到一邊,以此表示對她賄賂的無視。
“師父,那王府裡的人雖然爛透了,可花草長得好啊,我特意取了些花瓣回來——”
“你不僅偷了蠟燭,還拿了花?”於瑾大概明白,魏王為何提起嬋夏就咬牙切齒了。
“花爛在院子裡也是浪費啊,給咱不是能物儘其用嗎?回去我弄點帶香味的凝露孝敬你,你用的一點香味都沒有,哪裡符合你人間富貴花——那啥的氣質。”
“不要給我用那些女人的玩意!”
“花瓣不止做凝露,還能做糖呢...”
嬋夏小小聲。
於瑾耳朵動了下,沒接茬。
“少爺也不會吃女子才吃的花果糖。”彩凝說完覺得有點冷——哪來的殺氣?
“做不好吃他肯定不吃啊。”嬋夏接茬,放心吧督主,人家手藝好著呢!
“所以,娘娘到底是用什麼樣的手法自戕呢?”彩凝表示,並不想繼續這個危險話題。
彩凝唯恐於瑾遷怒於自己,還是談論案情比較踏實。
“那日,一場細雨,一個身份顯貴卻心情淒涼的女子,緩緩走在泥濘的路上,繡樓前的路已經有些時日未曾修葺了,腳印留在了上麵。”
“走到門前,她停頓片刻,推開這扇門,她生命就走到了終點,心中怎能沒有悔恨?”
“不要用你的主觀意識揣測死者,哪來的那麼多心理描述?她死的時候你在現場了?”
於瑾皺眉,這丫頭總是把案情當成評書講,滿滿的惡趣味。
“師父你這就不如當今聖上了,我要是這般跟他說,他肯定倆眼放光給我賞錢。”嬋夏撇嘴,一板一眼的於鐵蛋!
彩凝心頭一驚,當今聖上?
大燕變天了?
“師父能過來找我,自然是改朝換代了,而且你看他這穿的多浪,事兒不成哪兒能穿成這樣?這不是重點,我說哪兒去了?哦,對了,娘娘心中滿是悔恨,她可能想著周懲你這個老王八羔子,年齡一大把了,老腰子也不中用了,竟還敢跟那狐媚子攪和到一起。”
“咳!”外麵傳來了毛番拓的悶咳聲。
毛番拓偷摸聽了半天正是聽的過癮時,本想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