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選擇跟他一起走上這條路後,她就不可能再跟前世那般錦衣夜行,她已經引起了燕成帝和太後的注意。
就算是想藏,也藏不住了,不如大大方方的領出來。
“多少有些不適應”嬋夏說不出心底是什麼樣的感受。
於瑾哼了聲,本來想回家再跟她說的,可見著她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實在看不過去。
從懷裡掏出塊牌子丟給她。
嬋夏一眼就看到廠衛的彎月梅花標了。
“你給我這乾嘛,之前不是給過我一塊通行令嗎?”
“之前給你的隻是通行令,你看仔細,這是什麼。”
嬋夏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竟然是廠衛理刑百戶的令牌。
“陛下想什麼呢,不是說讓你當廠衛提督嗎?弄個小小百戶的牌子乾嘛,之前我查案還拿著千戶發的通行令呢。”
於瑾挑眉:
“你不過就查了使臣案和魏王府兩個案子,還都是查的半截,真相都沒完全說出來,期間又跟人打賭中飽私囊了不少銀子,給你個百戶都嫌多,怎麼,讓我把提督的位置讓給你?”
“我為啥隻查半截你應該很清楚吧?使臣的案子不用說了,事關兩國戰事,魏王府的案子我雖然隻查一半,可那2000兩的銀子我不也是為了小郡主沒收嗎?”
少賺了2000兩,這件事對她來說打擊多大啊。
師父不安撫也就算了,還敢斥責她,說給她個百戶都嫌多——等會,給她啥了?!
“這百戶是我?!”嬋夏聲音驟然拔高好幾度。
“大驚小怪,虧你動不動就說你是昔日廠衛二把手,現在給你個區區百戶,就驚訝成這樣?我提醒你一句,毛番拓現在都比你高半級,能不能升職,還要看你查案的效率,想要站得高,你也得有那個實力才是。”
“廠衛什麼時候有女人了?”
嬋夏驚訝的是她身為女子,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廠衛的貼刑官,史無前例。
廠衛女番子都很少,就算偶有案件需要女番子,也多是短期雇傭,並沒有實質身份,她這大概也算是開創了大燕先河吧?
就算是前世,她在廠衛隻手遮天,坐在督主的椅子上吃瓜都沒人敢管。
但卻是沒有正式官職的,衣服也隻能穿便服。
現在於瑾親口承諾,她是廠衛百戶貼刑官,這不僅意味著她要有自己的官服、她可以隨意調任查案,名正言順出入任何場所,還意味著她要有月俸了!
嬋夏激動不已,她要是有月俸,師父就不用從他的月俸裡單獨抽錢給她了,他那小破府也不用為了多她一人開支雪上加霜了!
掰著手指頭興高采烈地算了起來。
“百戶正六品,月俸十石,一年折算六十兩,查案有貼銀,我師父是督主,那我多報幾兩貼銀也沒人敢說,這麼算下來”
喜笑顏開,貪財貪財了。
於瑾暗暗歎息,這丫頭的關注點為什麼跟正常人總是不一樣呢?
“五日後去廠衛報道,不可跋扈驕縱。”
於瑾覺得自己此刻特彆像一個嘮嘮叨叨的老父親,對著初入職場的女兒諄諄教誨。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嬋夏握著那塊象征著她從暗處走到陽光下的牌子,想象著他大筆一揮批經費的畫麵,合不攏嘴。
於瑾看著她單純的樣子,一雙黑眸似海一般深。
他不知道把她拽到陽光下,到底是對還是錯。
但他知道,前世的於瑾即便是把她藏在暗處,也沒能護著丫頭周全,還是讓她來到了自己身邊。
既然藏著掖著都護不住養不好,不如反其道而行之,總不能辜負她重活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