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看!”嬋夏把卷宗攤在於瑾麵前。
一個個指給他看。
“那日我們在客棧裡,分明見著掌櫃的被掏心而死,寫卷宗裡就成了雷劈。還有這個,壯年男子突染惡疾暴斃,喝水嗆死...”
嬋夏把這些案子歸攏到一起,就一個結論。
各地跟那客棧掌櫃的一樣都是那天死的,死在於瑭手裡的,不是意外就是天災。
“如果我們沒有去過現場,隻看這些可就被他糊弄過去了!這可都是從各地縣衙直傳的啊,他朝中到底有多少人?”
於瑾粗略看幾眼,不怪她氣,的確是很侮辱人的智商。
“有梅顯和太後兩座靠山,抹平幾個命案也不算太難。”
“就連傅弘這般的五品官員親眷,他說弄死就弄死,更何況百姓...此人不除,實在是一大禍害!”
嬋夏握緊雙拳。
“我現在就要趕赴各地,我要親自開棺驗屍!我倒要看看。這些喝水噎死打雷劈死的,究竟是怎麼死的!”
嬋夏越說越氣,腦子裡自覺代入於瑭嘚瑟的臉。
“我就想不明白了,同樣是於家的人,怎麼你就這般正大光明,他就是無恥下賤?”
這倆極端到底是怎麼長的,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等你趕過去,早就燒完了。”
於瑾對於瑭還是有些了解的。
此人心狠手辣,做事不留餘地,隻怕是一早就毀滅了一切證據了。
嬋夏氣得拍桌子,這辦得叫什麼事。
目無王法,太過囂張!
於瑾倒了杯茶給她,示意她消消火氣。
“換一種思路去想,也未必都是禍事,這幾個縣的卷宗都留著,讓廠衛駐各地的番子重新打探一份回來。”
於瑾慢條斯理,嬋夏一拍腦子。
光顧著生氣,氣糊塗了。
這到底也是個機會,趁機將於家勢力剪掉一半。
“既要查,即便不能將其連根拔起,也要剪除他一半羽翼,這朝堂,也是該整治一番了。”
太後和梅顯這些大魚都動不得,各地方官卻可趁機換一番血。
於瑾看嬋夏神色舒緩了,伸手敲了她額頭一下。
“遇事莫要氣,氣大傷身於事無補。”
嬋夏嘿嘿一笑,說的是呢。
“我自己脾氣爆,就想著快點查個仔細,還是師父教育的是。”
“戒驕戒躁,於家是個天坑,想要將其徹底鏟除需要時間,這隻是個開始,若是這都沉不住氣,後麵還有你受的。”
嬋夏沉重頷首,一想到於瑭那賤人還要囂張一段時日心裡就堵得慌。
“彆惱了,小臉都皺成包子了。你今日在翰林院大發雌威,隻怕是餓了吧?”
嬋夏一點也不奇怪,就知道有那嘴快的跑到他跟前告狀。
肚子配合地咕咕兩聲,消耗體力多了還真是容易餓。
“饞貓,一天到晚吃個不停,也不知道肉都吃哪兒去了?”
於瑾習慣性地伸手,想捏她臉蛋。
這丫頭皮膚特彆好,手感是QQ彈彈,會上癮。
嬋夏早就有心理準備,他一伸手,她就張開嘴,一口咬在他的長指上。
“哈哈哈,誰讓你總欺負我!”嬋夏得意地鬆口,滿意地盯著他手上的小牙印。
“我今日驗屍,沒有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