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空空沒有食盒,身上倒是有一股煙熏火燎的味兒。
“你這是買不到羊肉把人家酒肆燒了?”彩凝也聞著毛番拓身上刺鼻的煙熏味兒了。
“我倒是沒燒,可有人燒了。”
毛番拓之所以空手回來,就是因為遇到民宅失火,他跟著圍觀的百姓一起救火,耽擱了時間。
“哪裡著火了?可有傷亡?”仇海問。
“酒肆旁的巷子裡,起火原因不明,我們把火撲滅了人也燒死了我鼻子裡現在還是烤人的味兒,半年內我都不吃烤肉了。”
毛番拓現在想來還有些作嘔。
人被燒得麵目全非,那股奇特的焦味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又香又臭的,聞了以後就感覺那味兒令人作嘔,好像不是鼻子吸進去的,像是從每個毛孔裡鑽進來的。
揮之不去,回想起來就反胃。
眾人光聽他說都覺得一陣惡心,這以後烤肉是吃不得了。
“烤羊肉與被火燒死的人味道是不一樣的,人的脂肪更多,燒起來的味道也不同。”隻有嬋夏一人努力科普,可惜沒人搭理她。
“酒肆旁的巷子該不會就是鄭氏的家吧?!”仇海突然想起什麼,鄭氏的家不就在那附近嗎?
起火隻要非人為縱火,宗族內能獨立處理,就不會上報給官府,仇海隻能讓手下去打聽,沒一會就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起火的就是鄭氏的家。
被燒死的那個人身份還沒確定,已經麵目全非了。
“死者燒得無法辨認,柳家的族老們也都去了,說燒死的是鄭氏。猜她是思念亡夫活不下去了,現在柳家上下都在罵她心狠,死就死唄,還燒人家房產。”
小吏如實稟報。
鄭氏夫婦二人成婚多年,膝下無兒,手裡有些積蓄,可都被火燒沒了,柳家宗族不在乎鄭氏的死活,卻心疼這付之一炬的家業。
除了嬋夏等人,外麵的人都不知鄭氏已經被嬋夏秘密保護起來了,所以小吏跟外麵的人一樣,都覺得死的是鄭氏。
“夏大人,難道這是——”滅口!這倆字仇海差點就說出口。
嬋夏點頭,看來她來長平縣是對的。
於家肯定知道了她在查各地卷宗,為了怕她看出問題,派人來長平縣把唯一有問題的牙婆滅掉。
剛好嬋夏提早來了一步,趕在對手下手之前把唯一的人證保護起來了。
“接下來怎麼辦?”仇海緊張地問。
“仇大哥你跟我去一趟,隻當是路過查案,我打扮成仵作的樣子跟著你,切記不要讓人看出端倪。”
“全聽大人的。“
嬋夏換了男裝,臉上抹了泥,隨便兩下就把自己變成其貌不揚的小仵作。
彩凝和毛番拓對視一眼,彩凝委婉提示。
“夏姑娘,你這喬裝打扮是跟誰學的?”
“師父啊,這還用問?怎樣,還挺像樣吧?”
“是挺不錯的,你這般厲害,督主想必,更擅長喬裝吧?”彩凝把喬裝這倆字,說的特彆重。
她隻能幫嬋夏這麼多了。
“是啊,他做什麼都比我好,不過有一樣他不如我,他飯量不如我!”嬋夏好驕傲地說,完美的避開了彩凝的瘋狂暗示。
彩凝歎息,毛番拓搖頭。
看來督主說得對,夏姑娘的智商都長在案情裡了。
離開破案,啥也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