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一定要告訴她,這種親密至極的稱呼,關門單獨叫就好了。
...
“嘿嘿。”
嬋夏撐著下巴傻笑。
忍冬拿著筆的手一哆嗦,紙上多了兩朵墨團。
好容易畫出個雛形,這又報廢了。
“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在查案的時候發神經?我這都畫壞幾張了?”
忍冬將手裡的紙揉成一團,憤怒地扔到紙簍裡。
這日子沒法過了。
因為給嬋夏胡亂出主意,他被於瑾殘忍地扣了一個月的俸祿,隨時遊走在挨板子的邊緣。
這始作俑者小心肝倒好,跟著督主從李府回來後,就跟掉了魂似的,隔一會就要傻笑一下。
“冬冬,他誇我了,嘿嘿。”
“是,我知道,這句話你都說了幾百遍了。”忍冬翻了個白眼。
不就是被督主誇一句麼,開心的北都找不到了。
“可是他很少誇人的——我一定是非常優秀的存在。”
“是是是,姑奶奶你最優秀了,你能把注意力放在查案上嗎——你看什麼看!繼續給我回憶,那女子長什麼樣!”
忍冬扭頭,對著被羈押的李府下人惡聲惡氣道。
被忍冬咆哮的老媽子縮成一團,這廠衛果真是不同尋常,裡麵的辦差官沒有一個像是正常人。
無論是那拿著畫筆穿得花枝招展的,還是拖著腮幫子傻笑的,都不像是正常人。
於瑾被嬋夏搬去當外援,這一趟自然是收獲頗豐的,李府人丁稀薄,於瑾隻把人聚在一起,察言觀色,挑出神態慌張可疑的,稍微用了下催眠術,就把這個叫趙媽媽的老婆子揪出來了。
這個趙媽媽當晚的確看到了李得久帶人回來。
隻是她是李得久的奶媽,看著李得久長大,情同母子,不想敗壞死者名譽,本想咬死不說,奈何遇到於瑾這樣的審訊高手,稀裡糊塗交代個清楚,簽了字畫了押,醒後想再說沒看到也不行了。
嬋夏把人帶回來,讓趙媽媽口述那女子的模樣,忍冬來畫,嬋夏坐在邊上傻笑。
“算了,你出去吧,耽誤我畫。”忍冬終於受不了這個戀愛中的傻妞,給她踹出去。
嬋夏出門,坐在青石的台階上,對著天空繼續回味。
天上的雲都像是於瑾的臉,她對著雲笑,雲漸漸散開。
這一幕落在正欲出門的於瑾眼裡,遙遙的就看到台階上的嬋夏,她的笑會感染人,看到她笑,他的嘴角也會跟著上揚。
她在看雲想著他,他在看她,想著美好的明天。
“督主?”跟在於瑾身後的隨從開口道。
於瑾接到宮內的傳喚,正要進宮,總是匆匆忙忙的男人,因為那個傻笑的姑娘而停下了腳步,這是前所未有的。
好的心情不是因為這晴朗的天氣,卻是為了那比晴天還明朗的姑娘。
於瑾低聲對邊上的人囑咐幾句,不去打擾那個看雲的姑娘,悄然離去。
前路依然是忙不完未知的存在,卻因為有人等他回家而不那麼令人焦慮,心裡有了歸屬,就會情不自禁地期待起明天的到來。
“夏大人,這是督主出門前囑咐拿給你的。”番役遞上精致的盒子。
嬋夏接過來,眉開眼笑。
“小阿夏,我畫完了,你進來看一下——咦,你吃什麼呢?”
忍冬推開門,就見門口坐著個小吃貨。
“桂花糕、豌豆黃,還有蟹肉包——都是督主給我的!嘿嘿~”
忍冬摔門,忍無可忍!
他受夠了,這無處安放的戀愛腐朽的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