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李得久這幾年的事跡,能查到的都在這。”忍冬對嬋夏彙報。
此時的嬋夏已經不是街上那個端著茶水拿著傳單的散漫形象了。
“李得久在太傅黨裡,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一個小人物也能貪成這樣,還真應了那句話,小官大貪。”嬋夏冷笑。
縣官不如現管,李得久這樣手握實權的小官,崗位流通很小,在同一個崗位上待十多年,朝廷沒有對他們這類小官形成有效監督,這就給李得久斂財爭取了非常有利的條件。
“但從李得久近一年的表現看,他對太傅一派也是忠心耿耿,所有跟太傅利益相關的百姓或是官員彈劾,全都被他壓了下來。且太傅全家生辰,他全有不小的賀禮送上,太傅沒有理由滅他的口。”
大官過生日,小官們伺機獻上“誠意”,忍冬潛入太傅府偷到本賬本,那上麵可有李得久“滿滿的誠意”。
“這就很奇怪了,一個還有用的‘狗’,既沒有咬主人,也忠心耿耿,太傅他們為什麼要他死呢?”嬋夏百思不得其解。
若說為利益,李得久忠心耿耿,若是擔心李得久掌握了太傅的把柄,也說不過去。
他這樣的小官,想見太傅一麵都難,到哪兒找太傅把柄去?
所以這個留下桃花的女殺手對李得久下手,犯罪動機是不明的。
嬋夏跟忍冬正商討著案情,於瑾進來了。
嬋夏看到他眼睛一亮,想站起來,被他用手按著肩膀又坐回去了。
嬋夏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看到於瑾心裡就有種很莫名的情緒,很是喜歡,又有點不好意思,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這種期待又很害羞的情緒好像就是從她宿醉醒來後才有的,尤其是看著他搭在她肩頭的右手。
白皙且骨結分明,看著就很有力,帶著陽光的味道,指尖又薄薄的繭子,劃在皮膚上會有輕微的粗糲感,有輕微的痛感,但是很舒服——
嬋夏的腦子裡出現了模模糊糊的畫麵,她一激靈,忙搖搖頭。
她為什麼會這麼奇怪?
這些無時不刻跳出來的畫麵是什麼?
“頭還暈嗎?”於瑾看她神色恍惚,關切地問。
嬋夏聽到他的聲音,臉又是一紅。
饞貓,你可以叫出來...
耳畔仿佛回蕩著他低沉的呢喃。
嬋夏忙抓起茶杯,掩飾地灌了下去,消除這無時不刻存在的詭異感覺。
“我沒事,就是宿醉後,總是會想些亂七八糟的。”她在想什麼啊,阿蛋怎麼可能會對她那樣,這酒以後一定要少吃,誤事啊!
於瑾黑眸微閃,看來催眠的效果不是很好,她應該還有留有些記憶殘片,等過幾天再給她催眠一次,必須要徹底抹除那些回憶。
這倆人的氣氛稍微有些奇怪,忍冬奇怪地側頭看。
於瑾站在嬋夏身旁,一隻手搭在嬋夏的肩上,明明也沒說什麼,也沒有什麼過於親密的舉動,看一眼卻給人一種如膠似漆的感覺。
“我們在討論李得久的案子,有些很奇怪的地方。”嬋夏為了防止腦中那些越來越奇怪的畫麵乾擾她,把密文遞給於瑾,說出她的判斷。
“現在一切的證據都顯示,是於瑭手下的女殺手黑吃黑,乾掉了李得久,但李得久和於瑭同屬太傅黨,他們沒有理由黑吃黑。”
於瑾翻看嬋夏遞過來的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