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嬋夏還看到了兩具碳化的,隻有人形,猶如木炭。
這種形態的屍身她前世都不曾見過,於瑾隻寫給她幾行描述,親眼所見,慘烈至極。
等到火勢全部熄滅,嬋夏命人清點死亡人數,得到了個驚人的數字。
“三十四個”
這還不算上還留著一口氣的重傷,若那幾個重傷的撐不下去,這人數可能接近四十了。
這痛徹心扉的數字,每一個的背後都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觸目驚心,又悲痛難抑。
“是三十五個。”於瑾的聲音從嬋夏身後響起。
嬋夏轉身,一眼就看到他手臂上的傷了。
“啊!!!”她衝過去,哆嗦著手,想碰又不敢。
於瑾的左臂衣袖被割去一半,露出的皮膚上是大片的燒傷,嬋夏剛剛處理了好多這種,一看就知道。
他的衣袖著火後沾到皮膚,隻能割去著火的衣袖,避免大麵積燒傷。
她處理了那麼多傷患,唯獨眼前的這個,傷不是最重,卻最讓她心疼。
“都說不讓你去了,你偏去,你都沒想過我,你混蛋!”嬋夏舉起手想錘,又舍不得,忙掏出藥,顫顫巍巍的給他處理。
“阿夏,你好像得了帕金森,手一直在抖——你聽說過帕金森嗎?”於瑾看她嚇成這樣,有心想開個玩笑緩和下氣氛。
他這個受傷的還沒怎樣,她倒是哭得不得了。
“你閉嘴!你才帕金森,你全家除了我全都是!”嬋夏一邊哭一邊包紮,使勁的吼他。
於瑾乖乖閉嘴,自認理虧啊。
這一幕落在聞訊趕來的眾官員眼裡,想不到督主還是個懼內的人呐。
“你進去時怎麼答應我的?說好的不會有事,現在這麼大一片,你告訴我,這是啥?這以後肯定是要落疤了”嬋夏看著他傷都能猜到有多疼。
一不小心,眼淚又吧嗒吧嗒的掉下來了。
“有幾個疤也沒什麼,你不要太在意。”
“你沒資格說話!”嬋夏吼他。
跟在於瑾身邊進去的倆番役見狀,其中一個站出來愧疚道:
“夫人,你要罰就罰我吧,督主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要不是督主推了一把,我已經被砸死了”
誰能想到,權傾朝野的督主,為了救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受了傷呢,這在現場其他人看來,簡直是不可理解。
“你看,就一個小疤換條命,是不是挺劃算的?”
“我有讓你說話嗎?!”嬋夏一瞪眼,於瑾再次做了個保持沉默的手勢。
突然,嬋夏的視線落在倆番役身後的一個人,準確說,是一具屍體上。
這是——?!
“這不是於瑭嗎?!他怎麼死了?!”嬋夏驚呼。
這個於瑭當初以火災詐死,想不到今日竟真的死在了火場裡,隻是他的死法有些與眾不同。
嬋夏費儘心思要找到他,沒想到,他就這麼死了?!
“問你話呢,於瑭是怎麼回事?!”嬋夏追問。
於瑾用手在嘴上比了個拉鏈的造型,夫人讓閉嘴,他真就閉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