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複原骸骨,就得把頭取下來,嬋夏本是想像取趙氏高祖頭那樣,把這女骸骨的頭也取下來帶過去。
剛一開棺,就覺得一陣狂風吹過,眼睛像是被什麼東西眯住似的。
嬋夏轉過身,好容易才把被風沙嗆出來的淚水眨掉,再把手探進去,還沒碰到骸骨,就覺得腿肚子一陣疼。
竟然是抽筋了。
“小阿夏,你磨蹭什麼呢?”忍冬見她取個頭骨磨磨唧唧的,忍不住催道。
“你把捏麵人的師傅請過來,讓他現場複原,我出雙倍——不,三倍的價格。”嬋夏改變主意了。
“??”
忍冬滿臉駭然。
“小阿夏,你沒受刺激吧?”
這錢串子大財迷,平日裡恨不得一文錢都要掰兩半花,今兒突然這麼大方,真不像是她的風格啊!
“我也不知怎麼的,就覺得帶這顆頭出去不妥,你把匠人叫過來吧,加些錢——可能是我跟這骸骨有緣。”
嬋夏驗了這麼多具屍,還沒有遇到過這麼邪門的事兒。
雖然於瑾常常強調,要把心中正道的光的信仰放在第一,不要輕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於瑾也說過,一件事來回反常,就沒必要堅持下去了,換一個思路,稍微修整下狀態,也不是什麼壞事。
畢竟做他們這行,多少也講究一點點順勢而為。
很快,匠人被帶了過來,此時已經天黑了,嬋夏看於瑾還沒出來,就讓這匠人熬夜複原,工錢加倍算,還給人家管了頓飯。
嬋夏一直守在門外等著,聽裡麵說快完成了,她馬上站起來,推門就想進。
一隻手按在了她的肩頭,製止了她推門的動作。
嬋夏回頭,就見於瑾站在她身後。
“完事了?”嬋夏迫不及待地問,他這次時間花費的特彆長呢。
“嗯,不過,什麼都沒問出來。”於瑾淡淡道。
嬋夏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你那秘技不是說無往不利嗎?”
“可能是心結太重,打不開,我試了很多次都不行,這會他已經睡下了,估計一會就要醒,你過去看看他吧。”
“可是——”嬋夏不舍地看了眼緊閉的門,還想推門進去看呢。
“我找匠人複原了那骸骨的頭,這馬上就能看了呢。”
“你先去照顧阿爹,這邊我來盯著就行了,去吧。”於瑾把嬋夏推走。
等嬋夏離開後,他的黑眸才漸漸沉了下來。
他很少騙阿夏,但這次,他騙了。
催眠不是沒有結果,隻是那結果,他暫時不想與阿夏說。
於瑾心裡已經有了準備,推門而入。
匠人見於瑾來了,忙站起身來,恭敬道:
“督主,我這還有一點就完成了——小的鬥膽問一句,這棺槨裡的女子,可是夏大人的什麼親戚啊?”
“看著我的眼。”於瑾命令。
這匠人不知他要做什麼,下意識地看著他,就見於瑾從兜裡掏出一個吊墜,在他麵前均勻搖擺。
“看著它,緩緩的放空你的思緒,你的眼睛開始模糊了”
匠人被他的催眠引導詞所迷惑,就覺得自己越來越困,一點點失去了意識。
“當你聽到我彈指的聲音時,你會醒過來,同時,你會忘記掉你所經曆的一切,若有人問你複原如何,你隻說難度太大,無法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