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也猜不到於瑾在外麵遇到了多大的難題,隻當是拈酸吃醋,以為於瑾是因為嬋夏跟聞人染走的近了才鬨脾氣。
殊不知,拈酸吃醋隻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真正讓於瑾如此為難的,另有其事。
關乎嬋夏的身世。
忍冬的格局,還是小了。
忍冬和彩凝都盼著一覺醒來這倆主子能和好如初。
一大早就見於瑾很冷漠地從府內騎馬出去,用早膳時嬋夏沒看到他,周圍幾個隨從都肉眼可見的感受到夏姑娘那熊熊怒火。
忍冬把彩凝拽到一邊。
“你今兒跟著她的時候,也勸勸,總這麼慪氣,虧得還不是咱們這些底下人。”
彩凝比他還愁苦。
“我家老毛還跟著督主呢,夏姑娘再怎麼生氣,也不會遷怒彆人吧?”
言下之意,那懼內的大太監頭子,怎麼看都像是個會遷怒的。
老毛養傷這麼久,今日剛回到於瑾身邊當差,還趕上人家夫妻倆拌嘴,隻要一想到老毛即將籠罩在督主的狂風暴雨當中...
彩凝隻恨不得跟嬋夏請半天假,帶上她的小本,潛伏到老毛周圍,仔細紀錄下督主是怎麼遷怒的,畢竟這種機會也是千載難逢。
廠衛這兩天比較忙,捉回來一群通敵叛國的探子,工作重心都在審問這些探子上。
通敵叛國是遇赦不赦的大罪,審訊這類也不需要什麼手段,隻管把廠衛新研發的酷刑挨個試探一圈,為國除害的同時,順便試試“新品威力”。
一時間,刑樓上空回蕩著鬼哭狼嚎聲。
在這樣的背景下,嬋夏這宛若於瑾附體一般的冰塊臉也格外引人注目。
嬋夏沒有看酷刑是怎麼把一個完整的人整成散架的。
她在驗屍間裡忙著驗屍。
驗了一具又一具,廠衛這邊沒有可驗的,就讓人去順天府,把那邊的拉過來複驗。
原本複驗該是大理寺派人,全都被她搶過來了。
大理寺主事的聞人染有求於她,又跟嬋夏私教甚好,對嬋夏這種主動“攬活”的行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她複驗都沒問題,隻要把筆記給他騰一份,一切好商量。
到了午膳時間,嬋夏也沒有收手的打算,彩凝勸了幾次都沒結果,隻能站在外麵乾著急。
讓嬋夏這個積極的乾飯人失去對食物的熱愛,足可見是真動氣了。
督主也不知道乾什麼去了,這小半天音訊皆無,忍冬已經去找他好幾次了,都被於瑾踢出來了。
督主十分鐵血地聲稱:除非嬋夏主動找他,否則他,於瑾,絕對不會跟嬋夏低頭。
給忍冬氣得罷工一天,跑去買胭脂水粉解壓去了。
彩凝正想著要不要過去找於瑾協調下,就見著毛番拓站在她麵前,手裡還拎著一袋她最喜歡的芽菜卷餅。
“你怎麼來了?”
“下午沒事了,嘿嘿。”毛番拓看著彩凝,露出個憨憨地笑。
多虧他未來娘子仔細照顧,他才好的這麼快,這會怎麼看彩凝都覺得美若天仙,看不夠哇。
“下午沒事?督主哪兒去了?”彩凝問。
“他——很忙。”毛番拓用下巴比了下前方,就見一個身影正走向驗屍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