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籍必須要有管家娘子,主持中饋,養兒育女,負責家族祭祀。
在經商地另外成家,大燕不允許平妻兩頭大的出現,所以這些商人們在異地隻能納妾。
說是妾,可與正頭娘子待遇也相差不多,上頭又沒正房壓製著,日子大多過得都很滋潤。
反倒是老家的正房,常年見不到自己男人,操持家務,虛度年華,老得格外快些。
“彆的暫且不提,就說王掌櫃的寵妾滅妻,親兒子不肯原諒他,這姑娘又是如何推斷出來的?!”
“他身上的衣服是他死當天穿的常服,死後竟無人給他換送老服,親子必不在身邊,看他的模樣,該是四十朝上,這般年紀長子正該是帶在身邊,或是曆練,或是督學,不帶便說明他心裡沒有祖籍的家。”
老伯連連點頭。
“姑娘你全都說對了,這王掌櫃在城內開當鋪,活著的時候是何等風光,隻是聽聞他待老家的發妻很是苛刻,前幾年還能看到他家娘子領著孩子過來尋他要錢,被二房用水潑了出去。”
老伯長歎一聲。
“誰能想到,王掌櫃死後竟這般不體麵,他那愛妾卷了鋪麵跟夥計跑了,已經托人給老家送去信了,到現在還沒人過來,這屍身已經**,至多留一日,再無人認領,也隻能拉去亂葬崗了。”
生前那般風光的人,死後竟淪落到這步田地,世事無常啊。
“那倒不必。明日將這兩口棺材一並送到魏王府,事成魏王自會出一筆喪葬費,隻當是他幫我忙,我給的回饋吧。”
出了義莊,彩凝欲言又止。
“夏姑娘,你該不會是想告訴王爺,寵妾滅妻沒有好下場吧?”
如果隻是這樣,王爺隻怕是惱羞成怒,直接砍了夏姑娘吧?
“寵妾滅妻的確不會有好下場,那個渣爹自有天收,隻是這倆棺材,還真是有大用場。”
“那王掌櫃的還好說,那個死的不體麵的...要不彆帶了吧?姑娘你畢竟還沒嫁人,就這麼當眾展示那個...不好的。”
彩凝就差把心裡的話一吐為快了。
你這麼放縱,少爺知道了會高興嗎?
“沒什麼好不好的,我是仵作,仵作眼裡沒有男女。你們所避嫌的那些器官,在我眼裡不過就是個查案時必看的部位,僅此而已。”
彩凝覺得這句話很深奧,暫時聽不懂,忙拿出小本,奮筆疾書記錄下來,一抬頭,看到嬋夏又跑到攤位前買吃的去了。
“夏姑娘,你不能吃了,這麼吃會吃壞身子的!”彩凝決定,無論如何都要阻止嬋夏繼續吃下去。
“快來彩凝!這有你最喜歡的芽菜春餅!”
彩凝聽到芽菜春餅,下意識地吞吞口水。
“還熱著呢,哇,好好吃!比青州的好吃多了,快來!”
好吧,以後再糾正夏姑娘這過好的胃口,等吃完這個餅的...彩凝奔向嬋夏。
心頭不由得浮出個疑惑,夏姑娘是怎麼知道她喜歡吃這個的?
“啊,那邊還有賣蜜餞的,買些桃子蜜餞回去,郡主會喜歡。”嬋夏眼睛一亮。
“夏姑娘,你怎麼知道郡主和我喜歡的吃食?”彩凝問。
“可能是,前世的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