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瞪著麵前的張天賜,語氣嚴肅的說道。
“屬下不敢。”
張天賜看到太子爺生氣,直接‘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
“你是刑部侍郎,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太子爺彎著腰,盯著麵前跪在地上的張天賜。
“太子爺,事情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是現在外麵所有人都知道了。”
“您就是給屬下一百個膽子,那屬下也不敢一個人造謠啊!”
張天賜說話的同時,連連磕頭。
那額頭觸碰地麵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房間。
太子爺直接咬緊牙關,側過臉斜視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陸青。
隨後太子爺又把目光看向了,此刻正在為陸青把脈的禦醫。
這已經是第三個禦醫了。
前兩個得出的結論,統一都是重病,命不久矣。
太子爺自然是不甘心,所以就又請了三個禦醫排隊給陸青看病。
甚至為了給陸青治病,不惜尋找民間的郎中神醫。
“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太子爺隨後放平自己的語氣說道。
“遵旨。”
張天賜消息已經彙報完畢,自然不會繼續留在房間。
多在太子爺身邊停留一分鐘,那就是多一分鐘的危險。
現在的太子爺,就像是一顆炸彈。
那隨時都有可能直接爆炸。
“你等一下。”
在張天賜灰溜溜的剛剛走到門口,太子爺直接就把他喊住。
“太子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張天賜連忙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
太子爺輕微的喘息了一聲,然後一隻手揉了揉太陽穴。
“去,把遠兒喊進來。”
太子爺就算是不想要麵對,但是也不得不麵對這件事。
“遵旨。”
張天賜說著,轉身就匆匆的走出了房間。
太子爺現在也是左右為難。
他屬實是沒有想到。
就是因為一個聊城的事情,竟然可以牽扯出這麼多的禍端。
等到張天賜離開之後。
給陸青看病的第三名禦醫,也緩緩的站起身子。
“怎麼樣?”
太子爺連忙走上前,滿臉焦灼的詢問道。
“害!”
禦醫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自顧自的搖了搖頭。
雖然禦醫沒有說話,從他的眼神和表情也不難看出。
和之前的兩名禦醫,得出的結果幾乎一模一樣。
“重病?”
太子爺詢問道。
“極度罕見的疾病。”
“我行醫幾十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古怪的脈搏。”
“聖孫的脈搏,時有時無,就好像馬上就……就……就……”
禦醫滿臉的為難,但是就在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就什麼?”
太子爺追問。
“害,就撒手人寰了。”
禦醫重重的歎息了一聲。
聽見這個消息,太子爺又是一愣。
這外麵傳的事情,和現在發生的事情,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外麵的人說陸青是在裝病,但是現在的禦醫,又說他已經命不久矣。
這一下,讓太子爺也有些為難了。
不過打心底裡,太子爺還是希望,外麵那些謠傳是真的。
因為這樣,陸青就不會因為疾病去世。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太子爺讓禦醫先出去,而自己則走到陸青的病床前。
太子爺望著躺在床上的陸青,眼神裡麵充滿了憐憫。
那畢竟是自己的骨頭,不心疼那才是假的。
孫珍珍則就坐在床尾,一直假裝抹眼淚。
“大伯,您找我?”
就在此刻,陸遠走進房間。
“坐下。”
太子爺直接命令陸遠找到位置坐那。
“大伯,您要是有什麼吩咐需要我去完成的,儘管說就是。”
“我哥現在的情況,我也很擔心。”
陸遠表麵工作還是要做足的。
“我就是想要問問你,關於聊城乾旱的事情,你是怎麼看的?”
就在陸遠以為,太子爺肯定是詢問自己,關於陸青裝病的事情。
誰曾想,太子爺開口第一句話就提到了聊城乾旱。
“這……”
陸遠有些遲疑。
“但說無妨。”
太子爺轉身望向陸遠。
“棘手,麻煩,不討好。”
隨後,陸遠就用三個詞,直接概括了聊城乾旱的問題。
陸遠說的也並沒有錯。
聊城乾旱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但是問題就是,就算是千裡迢迢趕往聊城,那能夠起到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的。
說不定,之後事情沒有辦妥當,還落得一身騷。
等皇爺回來,怪罪下來,那指定有了一個背鍋的人。
陸遠在傻,也不可能傻到自己往槍口上撞啊!
“哈哈哈……”
“好一個,棘手,麻煩,不討好的評價。”
聽見陸遠的解釋之後,太子爺直接無奈的哈哈大笑起來。
他笑的不止是自己,還是現在的整個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