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陸遠堅信。
隻要這項偉業,可以實現。
加上日後,自己將科舉製度改革為高考製度。
一定可以讓天下的官吏,都徹底改頭換麵,氣象一新。
對於烈乾王朝的千秋萬世,更是功德無量。
……
當日,傍晚時分。
一大群文人,便從周邊各城陸續趕來聊城。
聽說世子爺願意出銀子,資助他們設堂辦學。
這些文人一個個都無比激動,放下手頭的各種事務,立刻動身起行。
其中,有一位須發蒼白、年過古稀的老學究。
原本身患重病,臥床多日,已經是病入膏肓、奄奄一息。
但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瞬間奇跡般地從榻上蹦下來。
直接命家奴駕車,趕了五百裡的路,前來拜見世子爺。
不大時,府衙中便聚集了數百位文人墨客。
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像司馬南一樣,曾經中過秀才。
最牛批的一位,竟然是洪武爺朝時期的鄉試舉人。
官居襄陽知府,行事勤勉,政績斐然。
但是,眼看著他即將仕途高升,平步青雲時,卻受到了胡案的牽連。
才落得個罷官奪職,孑然一身。
“稟世子爺!”
司馬南激動道,“聊城及周邊各城,四百七十九名文士,都已經到齊!”
“拜見世子爺!”
眾人紛紛跪地,大禮參拜。
看著那名年過古稀的老者,一個趔趄險些癱在地上。
陸遠急忙心驚肉跳地擺了擺手,“不必多禮。”
“諸位,本世子將你們召集於此,就是為了辦學。”
“但是,這辦學教些什麼,不知你們有數否?”
“當然!”
司馬南不假思索道,“自然是聖賢之書,聖人之道!”
“世子爺,在座的所有文生,皆是精通四書五經,經史子集。”
“論及教學之才華,絕不亞於朝中的太傅太師!”
眾人皆麵露驕傲,與有榮焉。
顯然對自己的才學,有著十足的自信。
陸遠卻微微皺眉,搖了搖頭,“不。”
“學書不學儒生酸。”
“學那些故弄玄虛的東西,除了滿嘴之乎者,成天目空一切,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之外,還有什麼用?”
此話一出,司馬南等人瞬間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滿嘴之乎者也,成天目空一切……
世子爺隻是在指桑罵槐地數落他們嗎?
趙擴——也就是那名前朝舉人,走上前小心翼翼問道,“那敢問世子爺,打算在學堂中教些什麼?”
“問得好。”
陸遠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從桌上拿起一張紙,交給司馬南。
眾人湊上前一看,瞬間臉色無比怪異。
白紙之上,隻寫著六個詞,十二個大字。
“國學?”
“數理?”
“洋文?”
“機械?”
“天地?”
“物化?”
眾文生臉色複雜,不解問道,“世子爺,這是什麼意思?”
“為何你所說的這些書,我們從來沒看過?”
“這不是書,而是學科。”
陸遠淡笑著說道,“讓每一名學子,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天賦和興趣,挑選他們最喜歡的領域來學習。”
隨即,他不緊不慢,逐一向這些文生們解釋起來。
“所謂國學,便是諸位先生最為擅長的。”
“詩詞歌賦,通史古今,尤其是烈乾王朝和前朝的青史,必須讓學子們銘記熟悉,從中總結教訓。”
“數理,便是……”
聽完陸遠的這番解釋後。
文生們頓時一個個更加費解。
“世子爺,這……這有些太瘋狂了吧?”
司馬南苦笑著說道,“身為學子,自然應當學習八股文。”
“倒弄這些數字和符號,又有何用?”
趙擴也不解道:“是啊,世子爺。”
“我烈乾乃天下之主,萬邦來朝,應當是那些海外小國學習我們的文字。”
“學這些洋文,又有何用?”
其餘文生也紛紛附和。
認為陸遠提出的機械、天地、物化等學科,都是無用之物。
並且,都說出了最嚴峻的問題。
世子爺要教這些東西。
我們不會啊。
“諸位,你們聽好了。”
陸遠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學習,不是為了參加科考,討好君王和考官。”
“而是為了懷知成才,為了豐富閱曆,為了烈乾王朝的百年基業添磚加瓦。”
“我所製定的這六大學科,皆是經過深思熟慮。”
“即便有不妥之處,也絕對比那些經史子集要管用。”
“至於諸位不會,也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