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是在信口雌黃而已。”
“陛下身邊高手如雲,甲士林立,豈是他一個威遠侯府的紈絝能殺的?”
“我看,他連納上這份投名狀,都做不到!”
嘎魯嘴上雖然硬氣,心中也不住有些打鼓。
小侯爺的表現,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原本他預想,自己說出要用刹帝利的人頭作為投名狀時,陸遠便會畏懼和打怵。
結果,這小子卻仍然表現得如此從容,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嘎魯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憂慮。
萬一兩天後,這小子真的將沙賈汗的人頭送到他的桌案前。
自己未能乾掉他,反而間接地害死了皇帝。
康蘭大祭司,不得活剝了他的皮?
……
走出軍營後,陸遠步伐從容寫意,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還特麼美其名曰什麼投名狀?”
“想算計小爺,也不用這麼煞費苦心吧?”
陸遠早就聽出來,這所謂投名狀,不過是嘎魯編出來刁難自己而已。
要知道,刹帝利的人數,在偌大的天竺國,僅僅隻占一成。
而且,還基本上都是皇親國戚,以及朝中的文武大臣。
現如今煞衛的人數,大約在七千左右。
倘若每一名新人加入,都要殺一個刹帝利作為投名狀。
那德裡城的刹帝利,豈不早就被殺乾淨了?
就算沒被殺乾淨,煞衛也肯定早就成為人人痛恨的禽獸敗類。
還能有今天這麼高的地位?
“好你個嘎魯,好惡毒的心腸。”
陸遠冷笑著自言自語道,“想讓我不知死活地暗殺某個刹帝利,然後被人家發現後當場打死?”
“好,那小爺就先讓你開開眼。”
回到公主府,烏詩瑪已經從睡夢中醒來。
“駙馬,怎麼這麼一大早便出去了?”
“來,先喝碗熱湯暖暖身體。”
烏詩瑪給陸遠端來一碗熱湯,仍然得熏得陸遠頭疼的咖喱味。
“多謝公主,你真好。”
陸遠嘴上笑嗬嗬點頭答應,身體則是很誠實地將那湯碗朝旁邊推了推。
烏詩瑪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細微的動作,滿臉關切問道,“駙馬,你早晨去了哪裡?”
“去皇宮給陛下請了個安。”
陸遠淡笑著說道,“對了,我還碰上了康蘭大祭司。”
“大祭司已經允許,讓我加入煞衛了。”
“什麼?!”
聽聞此話,一向乖巧的烏詩瑪瞳孔微微一縮,瞬間表露出濃濃的抗拒。
“不行,絕對不行!”
“駙馬,你……你絕對不能加入煞衛!”
“我現在就去宮中去父皇,讓他將你調出來!”
說著,烏詩瑪申請惶恐,轉身便要走。
陸遠一把拉住她的手,饒有興味問道,“公主,為何不可?”
“我若能在煞衛之中混出點名堂,你也跟著風光,不是嗎?”
“不,我不要風光,不要……”
烏詩瑪向來對陸遠絕對服從,沒有半點忤逆。
此時此刻,兩眼眼圈卻紅彤彤的,一邊簌簌流著眼淚,一邊拚命搖著頭。
“駙馬,我們昨日剛剛才與康達結怨,康蘭大祭司怎麼會對你那麼好心?”
“煞衛的實際掌控者,便是宮中的四位大祭司。”
“他將你安排進煞衛,肯定是想動用自己的勢力,暗中謀害你性命!”
“駙馬,我不想你出人頭地,我隻想你好好活著,永遠都陪著我……”
看著烏詩瑪此時潸然淚下的模樣,陸遠也不由為之動容。
舒臂將烏詩瑪攬入懷中,輕聲道,“公主,你放心吧。”
“那康蘭但丁在搞什麼陰謀詭計,我心中清楚得很。”
“而我之所以加入煞衛,就代表有辦法來應付。”
“公主,相信你的男人,一定能在煞衛中混出名堂,將那康蘭但丁的陰謀粉碎。”
烏詩瑪嬌軀顫抖,趴在陸遠的懷中啜泣著。
良久,才抬起頭擦了擦眼眶,輕輕站起身來。
“公主,你去哪裡?”陸遠疑惑問道。
“去為駙馬準備鎧甲和戰刀。”
烏詩瑪苦澀笑道,“煞衛的成員,經常要執行一些非常危險的任務。”
“若是沒有像樣的裝備,駙馬如何應付得了?”
“駙馬放心,小女一定會挑選好鐵,親自為你打造。”
“保證你穿上這副戰甲後,能刀槍不入,平平安安。”
說罷,烏詩瑪便轉身離開,帶著伊莎一起出門。
陸遠緘默半晌,臉上滿是感動的笑容。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見烏詩瑪和伊莎走遠,陸遠不緊不慢站起身。
一道青光從天而降,靈雎自光中現身,坐在八仙桌旁。
“怎麼樣,雎兒。”
陸遠咧嘴笑著問道,“這位烏詩瑪公主,對我確實是一番真情厚意沒錯吧?”
“有錯。”
靈雎淡淡道,“她所鐘愛的是藍林,不是你。”
陸遠嘴角微微一抽,沒好氣道,“那藍林有什麼好的?”
“明明對沙賈汗心中有恨,卻不敢忤逆聖意,還要迎娶人家的女兒。”
“白白辜負了這麼好一個女人的真情實意。”
“本世子與他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好不好?”
靈雎聳聳肩道,“你就是饞人家的身子,你下賤。”
陸遠:“……”
你要是不會聊天,可以不說話。
“行了,彆寒磣我了。”
陸遠麵露正色道,“讓你調查的事,查得怎麼樣?”
“查清楚了。”
靈雎聳聳肩道:“嘎魯,師從執法大祭司巴斯古月,加入煞衛十五年,於三年前升任剿匪營營主。”
“家中有兩個兒子,長子莫魯,二十一歲,次子塔魯,十八歲。”
陸遠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摸著下巴問道,“那這兩個兒子,品性如何?”
“莫魯為禦史台言官,為人清正廉潔,寬厚仁義,在文官之中頗有賢名。”
“塔魯在雲衛之中擔任校尉,貪財好色,荒淫無度,所部軍紀也極為差劣,時常劫掠民財,強搶民女。”
“德裡城周邊百姓,每聽說塔魯軍至,皆如同洪水猛獸一般,避之不及。”
陸遠忍不住咧嘴一笑,“有意思。”
“這個塔魯,倒是頗有他老爹的風範。”
“不過,以那嘎魯的品性,怎麼會生出莫魯這種好官?”
“彆是讓他媳婦給綠了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