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劉璉就能夠硬著頭皮扛著。
畢竟,這不用多想明說,他自己也知道。
就在此時,陸遠輕喝一聲,“所以你現在可有什麼想法?”
誰知經過此次敲打之下,這劉璉居然還是死不悔改。
他直接堅心如鐵說道:“正常。”
“這自古便是男子繼承家業,女子外嫁,哪有讓女子繼承家業的說法?”
“更何況,她如今已經到了跟嫁人的年紀,微臣已經給她選好了人家。”
“讓她一個女兒繼承家業實在不妥。”
聽聞此言,陸遠冷冷一笑,“為她選好人家,讓我猜猜你選的怕不是鄭家吧?”
被說破心思的劉璉滿頭大汗,不可思議的盯著陸遠。
他嘴巴微微抽搐,想說話,卻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一旁的三夫人眉開眼笑,雙眸中充滿興奮。
她直接趕忙對陸遠道:“聖上,這就是我夫君的意思。”
“畢竟如今情況你也看到了,與其選擇劉念音不如選擇小四,這已經是我們劉家最好的生存之道。”
“否則的話,我們劉家也怕命不久矣啊!”
劉璉正打算應和點頭,陸遠雙眸泛著寒光,冷冷的看著那三夫人。
陸遠麵色不怒自威,一言不發就那麼雙眼帶著殺意,隻顧著盯著三夫人。
看到劉遠視線的三夫人頓時混身一顫,心生膽寒。
這股眼神令她感覺就仿佛是見到了一個可怕的魔鬼一樣。
那眼睛讓人看上一眼就感覺對方想要滅了自己一樣。
這股恐懼感令三夫人心生恐懼,害怕的渾身瑟瑟發抖,一時間更是不知所措。
一旁劉璉著急的連忙大罵一句,“你個蠢貨!微臣,我在跟聖上對話,你怎敢插嘴?簡直該打!”
說話間,劉璉直接上前一步,就要抓住他夫人的腦袋,對著她嘴巴狠狠掌嘴。
見此,陸遠趕往製止。
“夠了!這不過是不小心聽到一個婦人指點後宮之事!”
聽聞此言,劉璉頓時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斷點頭,“聖上,微臣知錯,微臣知錯,”
陸遠聽了劉璉的求饒,一言不發。
他微微抬頭看了他們一眼。
隻見此時,陸遠那用著一雙老謀深算的眼睛俯視著他,似乎是要看清楚他的心裡。
與此同時,劉璉趕忙扭頭看著一旁的三夫人。
他罵一聲,“你個蠢貨,還不趕緊給我滾出去!”
“難不成還要讓聖上親自請你出去嗎?”
“是是是,妾身這就滾,這就滾。”
三夫人哪裡還敢逗留,拿起東西就向外麵趕緊跑去,根本不敢在此處多逗留一秒鐘。
同時,她心中更是懊悔不已。
自己真是嘴欠,為什麼要招惹洪武爺呢?
那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此時,劉璉也是擔憂不已。
因為他突然想起來,這洪武爺當年打天下之時,立過的一個最大規矩,那便是絕不允許後宮插手殿堂之事。
因為過往無數的例子都一一證明,後宮之人個個為非作歹。
她們背後有著各自的勢力。
在背後勢力的挑撥之下,她們就會成為各個勢力的傀儡。
最後在這些勢力的操縱之下,整個朝廷會大亂,甚至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最後整個朝廷便走向滅亡。
最終,朝廷會被其他王朝代替。
那洪武爺變成趁著這個時機走上去的。
那前麵一個王朝是如何落敗的?洪武爺一清二楚。
正因如此,他才會下定決心,絕不允許後宮之人觸碰殿堂之事。
否則斬立決並且株連九族,一個也不放過。
這嚴明的規矩使得那一個個貴族根本不敢再用以前的法子去操控朝堂。
這個的好處也一一體現出來。
那便是將不再有任何的貴族或者是大臣會把自己女兒當做物品一樣送給皇帝去使用,希望以後能夠獲得掌握朝堂的機會。
這也讓許多貴族之女有了自主選擇婚姻的機會。
同時,也讓她們有了更多自由,而不必每日屈尊在那後宮之中終日不得離開,一生都被困在那牢籠之內,痛苦萬分。
雖然如今大多貴族之女仍然是被用來聯姻所使用,但至少她們去了夫家之後。
因為她們的娘家就近在咫尺,相互幫忙是輕而易舉的。
即便是不同的城池她們一樣可以來往走訪,而不必每日困在宮中無法離開。
至少,她們獲得了一個最大的好處,那便是自由。
深深明白此種情況的劉璉頓時怒罵自己夫人愚蠢。
同時,他心中後怕不已。
如果剛才陸遠沒有鬆那口氣,甚至因此暴怒。
那他真的毫無辦法能夠保住自己的夫人。
說不定,如果他真的敢於上前攔阻陸遠,以他所知曉的洪武爺那氣量說不定會直接氣的直接將他劉家就此滅族。
而且這種情況,甚至很有可能。
這一刻,後怕不已的劉璉心中提醒自己,更是一定要謹言慎行,絕不能夠再有一絲差錯。
一次次挑釁陸遠的底線,那怕不是嫌活的命不夠長。
與此同時,另一邊從劉家摸爬滾打出來,渾身帶著血想要回鄭家的鄭荊山此時狼狽不堪。
一路之上,滴落下來的無數的血跡,使得周邊的路人們個個滿麵驚恐。
路人們一個個指指點點著鄭荊山。
還有許多人都被嚇得連忙躲回家中,生怕對方是個在刀尖上過日子的亡命之徒。
殊不知,此時他們舉動使得鄭荊山更為絕望。
鄭荊山心中痛苦不已,有氣無力哀嚎著,“救命,救命啊,”
即便已經沒了力氣,但鄭荊山還是憑借自己的意誌,讓自己強行提著氣往自己家中去趕去。
鄭荊山艱難的,搖搖晃晃的走上兩三步。
他隻希望老天爺能多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含著最後一口氣,回到鄭家。
每走一步,身上的疼痛都在加劇,鄭荊山覺得痛苦不已。
鄭荊山本想著讓路人們送他會鄭家,但沒想到周邊的路人們一個個躲自己那麼遠。
他連求助都沒有法子。
但此時,即便是如何堅持,鄭荊山已經精疲力儘。
他抬頭看了眼,那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的家族大門。
明明隻有百步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