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就算青蒿有些怠慢,姝姝也不會多說甚的,可她怎麼突然就要換掉青蒿?
是發現了什麼嗎?
若是讓父親調查,肯定能查到是她總把青蒿喊過去的。
倒不如自己承認了!
宋凝君一咬牙,噗通一聲跪在崔氏身旁,俯在崔氏雙膝上哭道:“母親,都是君兒不好,是君兒昨天夜裡喊青蒿過去的,我是想問問妹妹最近發生的事兒,我總是擔心妹妹,又覺得妹妹這段日子與我離了心,我,我這才喊青蒿來問問的。”
她仰頭望著崔氏,哭的梨花帶雨,清秀小臉上滿是淚痕。
崔氏冷眼望著她,“你說你是擔心姝姝,所以才半夜三更喊青蒿過去問話?你可知你這行為是甚?我還記得青蒿青竹還是你給姝姝的,你這行為放在外人眼中就是在姝姝院中安插,你的眼線!這是任何人都忌諱的事情,原先我想著你對父母孝順,對兄弟姐妹有愛恭敬,遂才信了你的話,讓她們過去服侍姝姝的。”
想到姝姝曾經說的,宋凝君教唆她,讓姝姝莫要把陳家夫妻犯下的惡行告知他們。
這個丫頭,根本就是看著姝姝性子軟,故意誆騙姝姝!擔心讓宋家人知曉姝姝以前吃的苦頭,心疼姝姝,怨恨她。
這個丫頭,知曉自個不是國公府親生子,到底是有了心眼。
原先那次的事兒,崔氏以為宋凝君不是故意為之。
現在看來,隻怕就是故意誆騙姝姝的。
崔氏心口跟刀剮一般。
她養了十三年的女兒,就算不是親生的,感情也是實打實的,以為聰明孝順的女兒,開始心眼多了起來!
甚至為了留在國公府,為了國公府的寵愛,完全無視她親生女兒以前吃下的苦頭。
隻想著怎麼把陳家人虐待姝姝的事兒欺瞞過去。
宋金良也忍不住皺眉。
崔氏喊道:“周嬤嬤,你進來下。”
周嬤嬤是崔氏身邊的嬤嬤,負責院子裡外大大小小的事兒。
周嬤嬤頭發已經有些花白,麵容慈祥。
崔氏道:“周嬤嬤,幫我查查,昨兒夜裡青蒿離開沁華院到底去往何處!”
或許青蒿是去了宋凝君的院落,萬一有更齷蹉的事兒,豈不是糟蹋姝姝的名聲。
事情一定要查清楚。
青蒿三更去宋凝君院子的事情不可能瞞的太狠。
畢竟府中三更還有侍衛走動巡邏,有些奴仆睡的也晚,總能瞧見一二。
宋凝君還撲在崔氏腿上哭泣。
姝姝表情淡淡的。
她才回府三個月,就算知曉宋凝君很多事情也沒法立刻打擊報複。
她在府中,就算宋家人是她的家人。
可是才相處三個月啊,這感情還有對她的憐惜,太容易消散。
她甚至比宋凝君還要小心謹慎,半點錯都不能出。
丁點人脈心腹都無,她如何跟宋凝君鬥?
她會慢慢在府中站穩,會培養她的親信心腹,才有資本報上輩子的仇恨。
她那麼恨宋凝君,豈會真的饒過她。
以她現在的能力,她隻能讓宋家人一點點見識到宋凝君的真麵目。
何況宋凝君在府中最大的臂膀不是母親和爹爹,而是老國公爺跟老國公夫人。
周嬤嬤辦事兒非常利索,不過小半個時辰就把事情問的一清二楚的。
她先是把二房昨兒當值的奴才們跟侍衛們都叫來。
這樣一問,很快就有兩人是說看見青蒿過去君翠院。
對比下時辰,的確是青蒿離開沁華院那會兒。
君翠院就是宋凝君的院子。
看來青蒿的確是過去宋凝君那邊了。
崔氏臉色難看。
她道:“周嬤嬤,去把青竹一塊叫來。”
周嬤嬤應聲是,很快就把外間吃飯,準備換值的青竹喊了過來。
崔氏道:“你們兩人原先是君翠院的,但我今日才知,你們一直惦記著以前的主子,就算過去沁華院伺候也總是往君翠院那邊跑,既如此,你們兩人就去外院的漿洗房吧,主子們的院子裡是容不下你們這樣的。”
青蒿青竹臉色大變。
外院,那是最外頭的院子,乾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兒。
還是伺候府中下人的活計,根本連主子麵兒都見不著一麵的。
外院漿洗房,那是洗府中奴才們衣物的地兒。
累死累活,還被人看不起。
兩人怎麼都沒料到,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兩人噗通跪下求饒,見崔氏麵無表情,無動於衷。
於是開始求宋凝君,“二姑娘,求求您幫奴婢們說說好話,當初是您說隻是關心三姑娘,奴婢們這才幫您遞話兒的,求求您幫奴婢們求求情吧……”
她們以為二姑娘也是府中真正的主子,國公府疼愛的姑娘,哪裡知曉,她不過是個魚目混珠的假千金!
畢竟,宋凝君不是國公府姑娘的事兒也不是所有下人們都能知曉的。
“還不趕緊拉下去!”
周嬤嬤急忙喊奴仆上來把兩個丫鬟拖了下去。
“母親,母親,我錯了,君兒再也不敢的。”宋凝君哀求的望著崔氏,哭的眼睛已紅腫。
崔氏狠下心腸道:“你先去祠堂跪著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節日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