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信徒。
隻有這些人,才會在認出羅真的身份以後,對他展現出這般異常的尊敬和崇拜。
因此,羅真首先就覺得對方是夜光信徒。
但是,仔細想想,對方根本不像夜光信徒。
因為...
“你的身上沒有夜光信徒的那股特有的狂氣和癲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羅真對著眼前的男人展現出咄咄逼人的一麵。
明明對方看起來比羅真的歲數大很多,羅真卻當著對方的麵如此咄咄逼人,落在旁人的眼中,一定會覺得很違和吧?
可麵對羅真的那般咄咄逼人,男人卻是以理所當然般的態度承受下來,並微微低下頭,很勉強的擠出聲音。
“您明察秋毫,在下的確和您所認知的夜光信徒不是同一種人,但就您的角度來看,我其實跟那些人沒什麼區彆,都是為您的偉業和偉大而傾倒的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物,從這方麵來看,就算將我稱之為信徒,那也不無不可。”
男人以充滿知性、沉穩又覺悟的聲音說著這樣的話,讓羅真的眼眸都開始微微閃爍。
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
不能理解的東西也還有很多。
隻是...
“你出現在這裡,應該不是什麼偶然的事情吧?”
羅真非常冷靜的指出這一點。
沒錯。
即使不明白的事情還有很多,但目前最重要的是這個問題。
對此,男人隻是低下眼簾,聲音非常的輕微。
“您明察秋毫...”
對方就隻是這麼說了而已。
羅真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不可思議的男人。
“可以告訴我理由嗎?”
“......這我不能說。”
“那目的呢?”
“......這我也不能說。”
“也就是說,所有的事情都無可奉告嗎?”
“......雖然此乃大不敬,但不可否認,正是如此。”
羅真與對方便一個冷靜的問話,一個低聲下氣的回答,卻從始至終都沒有能夠順利的展開話題。
從明麵上看,羅真似乎占據了氣場上和主場上的優勢,可對方即使態度恭敬,語氣謙卑,卻不像過去羅真遭遇過的夜光信徒那樣,根本沒有理智可言。
這讓羅真意識到了。
眼前這個男人才是真正有威脅的那一種人。
不是力量上,而是立場上。
過去,羅真雖然遭遇過許多的夜光信徒,可從來都沒有將那群狂信徒放在眼裡,頂多就是將他們視作路邊突然跳出來的瘋子,沒有任何正視的價值。
可眼前這個男人不一樣。
如果,眼前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夜光信徒,即理智、又知性的追求著夜光,那才是真正能被視為敵人的類型。
於是...
“唰!”
羅真沒有任何猶豫的從彆在腰上的咒符盒裡取出咒符。
“......!”
對方立即對此產生了反應,沒有任何猶豫的猛然後退。
雙方的靈氣瞬間激蕩了起來。
“急急如律令(order)!”
羅真將手中的咒符打出,令其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化作粗壯的蔓藤,如一條條靈活的蟒蛇一樣,纏繞向對方。
正是木行符。
然而,麵對迎麵纏繞而來的蔓藤,對方的反應也不慢。
“————唵?阿毗哆耶摩利支?娑婆訶————”
對方締結手印,以驚人的速度詠唱出咒文。
伴隨著咒文的響起,咒力猛然一個鼓蕩,隨即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