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晶瑩剔透的金剛石羊便在咆哮聲中,緩緩的消失不見。
羅真置身於銀霧內,手中緊握著魔韌之劍,目光微微抬起,看向前方。
在那裡,一道殘缺的身影正在慢慢的進行著修複,並恢複完全。
“咳...!”
傑斯的臉上便滿是痛苦之色,顯然即使傷勢能夠恢複,其所受的傷帶來的痛楚還是存在著的,讓傑斯苦不堪言。
當然,這僅是身體上的痛苦,根本不足以讓傑斯分心。
但是,除此之外的損失,就讓傑斯不得不感到苦不堪言了。
傑斯就死死的盯著羅真,手中緊握著咒劍,眼中波動著不知道有多麼複雜的情感,最終化作一句喃喃細語。
“看來隻剩下我一個了啊。”
是的。
隻剩下傑斯一個了。
除了擁有〈不死之王〉的傑斯以外,琪爾斯蒂、優米耶爾、古雷葛爾、法蘭西斯、帕遜斯以及傑羅特等珍貴的崩力持有者已經全部死在剛剛的那一波攻擊之下,連屍首都沒有留下。
而且,在崩力持有者們通通死亡的同時,於數十萬頭飛龍的屠殺下,數以億計的魔甲蟲亦是隕落了不少,如今恐怕隻剩下不到數千萬的數量了。
就連原初的魔甲蟲現在的狀況都不太好。
“嗷————!”
北鬥便將長長的龍軀纏繞在原初的魔甲蟲的身上,一邊不斷的勒緊身體,讓原初的魔甲蟲全身都被勒得破碎開來,濺出無數的血液,一邊還狠狠的咬在了原初的魔甲蟲的脖子上,噴出了寒冰的吐息,讓原初的魔甲蟲的身體不停的被冰凍,發出震天的痛苦嚎叫。
顯然,在北鬥的攻勢下,原初的魔甲蟲已經瀕臨絕境,被北鬥給徹底絞殺,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崩力持有者全部斃命,原初的魔甲蟲即將死亡,連數以億計的大軍都差不多快被屠殺殆儘,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噩夢,讓人難以置信。
傑斯就注視著羅真,看著他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再次苦笑。
他,還是小看他了。
什麼力量太強反而是弱點?
如果羅真願意,隻要他像這樣,將周圍的一切都化作銀霧,那就算力量再強又怎麼樣呢?
想必,這些銀霧一定能夠恢複原狀吧?
所以,羅真完全可以憑借這一招來化解周圍的環境帶來的限製,可以肆無忌憚的發揮出全力。
之前不這麼做,隻是因為那還僅僅是一場比賽,不是戰爭,羅真還沒有認真而已。
因此,這個男人根本不能用常理來計算。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比他更強的存在。
更甚者,在傑斯等人所在的原世界裡,那都找不出一個能夠比羅真更強的人。
這個人的強大已經是另外一個高度,另外一個次元,單憑一人就能淩駕於萬物之上,僅需獨身便能殲滅數以億計的大軍,根本無人能敵。
他,才是真正的王。
也就是說,傑斯敗了。
遇到羅真,他注定不能成王。
傑斯很想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恐怖的人類誕生在這個世界上。
但現在再說這些,已經都遲了。
傑斯能做的,僅是為自己的野心做最後的堅持而已。
於是,傑斯默默的舉起手中的咒劍,指向羅真。
見狀,羅真眼眸一閃。
“還不準備放棄嗎?”
羅真就淡淡的這麼說著。
傑斯頓時笑了。
“為什麼要放棄?”傑斯如此道:“我可是還活著啊。”
沒錯。
他還活著。
就算原初的魔甲蟲被殺死,兩個世界再無法連通,數以億計的魔甲蟲大軍也被殲滅,連崩力持有者們都通通被消滅了,傑斯依舊活著。
“我是不會死的。”傑斯這般斷言,道:“而隻要我不死,我就永遠還有機會。”
這就是〈不死之王〉帶給傑斯的依仗。
所謂的詛咒就是人型魔甲蟲們得以實現自身願望的咒力許願器。
為了成就王位,傑斯的願望便給他帶來了〈不死之王〉這樣的詛咒,隻要一天沒有達成願望,他就永遠都不會死。
可以抗拒任何形式的死亡,這已經是一種相當於概念、法則般的力量,即便羅真用〈泰山府君祭〉這樣的秘儀來對付傑斯,打算將傑斯的靈魂直接抽出來,傑斯都能抵抗這一形式的死亡,永不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