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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那個〈魔師〉嗎?”
看著那有如與周圍格格不入一般,就這麼抱著手臂,閉著眼睛,靠在柱子上等著比賽開始的身影,鏡子自言自語似的呢喃著。
坐在鏡子麵前的詩乃便發現了此刻的他看向羅真的眼中所浮現而出的羨慕和向往。
與此同時,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妒意。
坦白的說,對於這樣的妒意,詩乃還是感到有些不舒服的。
雖然,照理來說,這似乎也是人之常情,因為貨幣轉換機製的存在的關係,在ggo裡,職業玩家和頂尖玩家普遍受到一般玩家的嫉妒及羨慕,加上地位和名聲,對於強大的玩家,人們一向都像這樣,不能免俗,更彆說鏡子過去還是一個名氣不小的一流玩家,對這些就更加的感同身受,如今走下坡路了,會對正在蒸蒸日上的羅真產生這樣的羨慕、向往及妒意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可詩乃還是覺得不太舒服。
當下,詩乃主動開口。
“你那麼在意他嗎?”詩乃故作無所謂的道:“那你過去和他搭話吧,他應該會理你。”
聽到這話,鏡子才反應了過來,連忙搖頭。
“我跟他一點都不熟,隨便上去和他打招呼,人家或許會誤以為我跟之前埋伏過他的玩家一樣,都是想找他的茬,那就不好了,所以還是算了吧。”
鏡子就完全沒有上前去和羅真搭話的膽量。
詩乃也能理解。
再怎麼說,在現實世界裡,鏡子都是一個飽受高年級生霸淩的學生,為此甚至不願到校學習,選擇了在家自習,這樣的他隻跟詩乃有著些許的來往,對他人本身就抱著一股怯意和抗拒。
這一點,和詩乃還是很像的。
在現實世界裡,詩乃同樣很抗拒與周圍的人的交流,即便不是不想交朋友,但由於自己的情況特殊的關係,詩乃已經無法輕易的相信他人,更無法有餘力去做這樣的事情。
和鏡子之所以能夠維持目前的關係,僅僅是因為他是自己的領路人,和自己有ggo這個遊戲作為共同話題,方才能夠一直友好相處。
但也僅限於此了。
現在的詩乃真的沒有什麼餘力和彆人交朋友,更沒有什麼餘力去和彆人交流,導致其對他人真的沒什麼興趣,隻對ggo裡的強者有所關注而已。
隻有戰勝這些強者,不斷的戰勝他們,讓ggo裡的自己變得更加強大,那麼,現實世界裡的自己的精神與內心才會變得更加的強大。
如此一來,詩乃就能克服那個弱點了。
詩乃就隻有這樣的想法,方才能夠在短短半年的時間裡,成為ggo中有名的狙擊手。
為的,僅是將黑卡蒂的子彈不斷的送進敵人的腦袋,轟飛所有的強者,讓自己一步一步的接近目標。
鏡子貌似多多少少知道詩乃的狀況,因而看著眼露堅定之色的詩乃,眼中泛起一絲擔憂。
“真的沒問題嗎?”鏡子滿臉憂慮的道:“就算隻是站在這裡看著,我都能夠感受到那個人的強大,那個人真的相當的強,而你在兩天前夥同其他玩家都奈何不了他,這次真的能夠戰勝他嗎?”
鏡子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
經曆過死亡之地的一戰以後,詩乃自己亦是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出自己戰勝羅真的模樣,更無法想象羅真會被自己的子彈給命中的場景。
說實話,詩乃自己很清楚,自己能夠戰勝羅真的概率,隻怕將無限接近於零。
不,應該說很可能直接就是零,沒有一絲戰勝的可能。
可這又如何呢?
“就算知道他的強大已經不是我能觸及得了的了,我還是得去戰勝他。”
詩乃抱在身前的手臂緩緩的緊握了起來,讓手指陷入了胳膊的肉裡。
“隻要能夠戰勝他,戰勝這個絕不可能戰勝的前所未有的強敵,那麼,這次,我一定可以達到目標。”
詩乃就有這樣的預感。
可以說,詩乃是彆無選擇的。
至今為止,詩乃不知戰勝了多少強敵,並無數次認為自己的精神以及心靈比起過去強大很多,可就是無法克服那個弱點,無法克服那段悲慘的過去。
所以,詩乃隻能不斷的戰鬥,不斷的和強敵戰鬥,以求有一天能夠達到自己心中所想。
而羅真毫無疑問是詩乃在ggo裡見過的最強的玩家,最可怕的強者。
如果能夠戰勝他...
不對,應該說,如果戰勝了他,都不能克服那個的話...
那麼,這一輩子,詩乃估計,自己都是沒救了。
因此,詩乃必須戰勝他,必須跨越這道障礙。
就算幾率為零,那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