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兒子老公都安好,勿念。
簡潔異常。
指望著他將一日三餐每日加衣添飯乃至風寒感冒軍營趣事都寫在家書上麵,那是做夢!
楚夫人見他軟和了下來,又蹭了過來,足見討好之意,心中那股無處發泄的憤懣都積在了胸口,提起拳頭便往楚老將軍胸口使勁捶下去,拳頭如雨點般落在男人寬厚的胸膛,淚水長流,嗚嗚咽咽的哭罵:“沒良心的!這輩子你害死了我!都是你,這輩子你不但害了我還害了我兒子!死沒良心的!你怎麼不死在東南去?我的镋兒……我的鐸兒……”
楚大郎名喚楚君镋。
楚二郎名喚楚君鐸。
楚老將軍最聽不得這兩個名字。
兩個兒子過世的時候,他一滴淚也未流,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還有山一般的戰事軍情壓過來,他不能垮。可是如今,楚老將軍覺得老妻的哭聲便似一把鋒利的刀子,一下下戳著他的心窩子,他有些扛不住了。
他伸出雙臂來,將楚夫人牢牢圈在懷裡,任她哭泣掙紮,隻輕輕拍著老妻的後背,就像拍著一個無理取鬨的孩子一般,哭的累了,她大約會消停下來吧。
在丈夫那裡發泄完了,楚夫人回頭似乎更有興致了,打定了主意要跟兒子扛上,往他身邊塞人,或者在將軍府有美貌女子攔路求搭訕已經不稀奇了,更絕的是往兒子床上塞人。
楚君鉞有一日與秦鈺等人喝多了,搖搖擺擺回去,進門直接躺到了床上,拉過被子便往身上一蓋,鋪床疊被這種事如今也被人代管了,趁他不在的時候。
哪知一蓋之下,伸手卻在被子裡摸到了滑膩膩的一具身體。醉的昏頭漲腦的楚君鉞大腦有一刻的停頓,然後連人帶被子從床上扔了下去——展示了多年來在軍營裡訓練出來的無敵臂力以及敏捷的反應力。
哪怕醉的都快成一癱泥了,竟然也能憑著本能將個女子從床上扔下去。
隻聽得一聲嗚咽慘叫,跟著他回來還未走遠的楚六急忙衝了進來,掌燈一瞧,頓時啞然。
地下跪著個美嬌娘,不過美嬌娘哭的梨花帶雨,瑟瑟發抖,黑發如絲緞一般將半個秀美的肩膀遮住,露出另外半個膩白的肩膀,楚六微一低頭,便瞧得見半個雪丘……
他眼都直了……這也太香豔了些。
自那以後楚君鉞就離家出走了。
少年人也是有脾氣的!
不要以為當娘的哭哭啼啼能夠征服老公,便能連兒子也一道給征服了!
假如男人注定是要靠眼淚來征服的,那也僅限於自己嫁的男人,而不包括自己生的男人。
正好李富貴搬了家,小一點的院子是楚君鉞的,便直接丟給了李富貴讓他住,相連著的卻是秦鈺的。
秦鈺這幾年有時候浪蕩的厲害了,被家中長輩念叨忍受不住的時候多半窩在這裡。可惜被強盜楚君鉞給霸占了。不但霸占了,還將他也給趕了出去。
理由是秦鈺住在這裡太吵了。
他離家出走是來躲清靜的,可不是尋地兒樂嗬的。秦鈺三不五時便要叫個小班子來吹拉彈唱一番,碰上個姿容美貌的留宿一晚,用得順手再留個兩三晚也是尋常事。
最後他與他的美人兒直接被楚君鉞無情的丟出去了。
十二郎前來稟報的時候,秦鈺剛被丟出去,美人兒嫌丟人,早回了自家戲班子。秦鈺卻扒著門狂喊:“楚三郎,你出來……你霸占了老子的宅子你也好意思將老子趕出來?”
一會兒楚六打開大門放了他進來,將大門關嚴實了,照他腿彎子便踩了兩腳,不會斷骨,卻足以他失聲痛叫。
楚六:“秦二郎,我家少將軍說了,再跟他麵前自稱老子,他便讓屬下揍的連你老子也不認識你!”
有狗腿子打手了不起啊?!
秦鈺心中憤憤,卻極沒骨頭的諂笑:“再不亂稱了。不過美人兒都被趕跑了,我可以留下吧?!”
楚六暗笑一聲,“這我可得去問問我家少將軍。”他前腳往後院去,秦鈺後麵便躡手躡腳跟了過去。
楚六何等耳力,一早便聽到身後有人跟著,隻暗暗發笑,徑直到了內院。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確定還有一更。
為了確保今日三更,我特意把妞子打包給表妹帶走了,就為的晚上碼字不被她層出不群的問題打擾……
乃們今晚要不是揮爪印,對得起妞子麼?!
妞子會哭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