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妍不知道的是,此後大梁十年革新,就是緣與她與蕭澤的這場談話。
蕭澤對北狄之外的國家也很感興趣,問了許多問題。所幸容妍自小在市井間長大,又是一個縱觀曆史哪怕隻知皮毛,也對“絲綢之路”這一名詞如雷灌耳,甚至還曾經找過相關書籍翻閱了解過的。當初她去北狄乃至其它國家,對當地的特產以及風俗文化都特意了解了一番,並且適當的考慮了一下將這些物種出產搬回大梁的可能性,因此與蕭澤談起來,往往能從細微之處觸動全局,又有從他國帶回來的蘇合香膏一小盒進上。
各國遠途貿易說到底是個互通有無的過程。又有文化經濟思想相互碰撞,最終促進大家共同發展。
待得天色漸晚,蕭澤欲留她在宮中用膳,容妍辭彆出來,已有宮人四處燃起了宮燈,照得宮中大道亮如白晝。
出宮之後,掀起自家馬車,才發現馬車裡坐著的人一臉怨夫模樣:“阿妍,聖上會不會是對你起了意?”
容妍撫額:還未成親,都快成醋夫一名了,若是成親之後呢?
這實在是個問題。
她爬上馬車安慰失落的楚三郎:“你覺得聖上傻不傻?”
“自然不傻。”楚三郎與之君臣相處四年,也見識過了蕭澤的勤敏好學,克謹自持,有著向一代明君發展的極大潛力。
“那怎麼會看上我?”
楚三郎深深的瞧她一眼,“這麼說……是我傻了?”
容妍坐在他對麵笑的幾乎趴到他懷裡去,笑完了才摸摸他的臉,小心安慰他:“其實……我挺喜歡傻一點的男子,傻點兒好,沒什麼心眼兒。”
早將康王府車夫趕走,自行充當車夫的十一郎在馬車外麵無聲的咧嘴笑——假如慧福郡主見過了他家少將軍打仗之時的精明果感,恐怕就不敢說他家少將軍傻了。
不過,似乎是初見她之時,他家少將軍還是那個精明果感的少將軍。
這幾年……還真不好說。
十一郎聽著馬車裡隱約傳出來的降低了音量的竊竊私語聲,還夾雜著女子低低的笑聲,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在對待慧福郡主這件事情上,他家少將軍似乎越來越少的用到兵法奇謀,越來越多的隨心所欲,由著自己的性子去與之相處,這就導致慧福郡主眼中的少將軍,越來越帶著傻氣了。
——真不是個好現象。
但願在成親以前,慧福郡主彆改變了主意,嫌棄他家少將軍的智商直線下降。
十一郎的擔心到底也沒有實現,一個多月之後,容紹與義安郡主帶著幼子幼女回到了上京城,同行的還有韋裘洛三家人。
今上對此十分開懷,大肆封賞,又在宮中設宴款待,屢次向朝中諸臣提起這幾年當年在四合的伴駕之功,言談之中不無感念當年歲月,更有機靈的臣子多次拍馬,誇讚蕭澤乃是仁君。
朝中諸臣早知今上對當年一起被貶往四合的諸人的情誼,這些人乃是先太子蕭和的嫡係心腹,又看著今上長大,回歸朝堂之後,勢必要影響朝中眾臣的地位,但這卻又是無可奈何之事,唯有想法子與這些人交好。
韋裘洛三家原來的府邸早被抄沒,又分給了其餘臣子,這些臣子已經住了有十幾年,自然不好再挪動,今上便又選了合適的宅子新賜,唯容紹與義安郡主入住的還是康王府,隻不過如今康王府改做了國公府。
容紹任加封為正一品的太師,賜國公爵,入樞密院,官拜樞密使。樞密院掌軍國機務、兵防、邊備、戎馬之政令,出納密命,以佐邦治。凡侍衛諸班直、內外禁兵招募、閱試、遷補、屯戍、賞罰之事,皆掌之。以升揀、廢置揭帖兵籍;有調發更戍,則遣使給降兵符。
原來的樞密使降為副使,協同容紹理事。
義安郡主加封為義安公主,連容謙以及三歲的容秀亦有封賞,恩遇之隆,令人側目。
一時之間,容國公府上車馬盈門,求見者無數。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寫到這一章了嗷嗬嗬……
今晚十點還有一更,我最近……跟十點死磕了,怎麼看十點都不順眼,非要更一下不可,這是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