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是公主府裡這些丫環們瞧見過楚君鉞平日的麵癱臉,難得見到他這麼活泛,算是重新刷新了對這位姑爺的認知,從容妍房裡出來之後小聲與紅纓流蘇打聽:“原來我們還當郡主嫁了個冷麵郎,也不知道日子過的怎麼樣,原來楚少將軍平日與郡主相處起來都這樣的……”沒臉沒皮?
紅纓與流蘇交換了個好笑的神色。她們與那幾名丫環是當初一同從宮裡賜出來的,也算是一起的姐妹了,“你們幾個碎嘴的丫頭,少將軍與郡主平日相處,難道也要端著冷臉?他那麼心疼郡主,難道不怕把郡主給凍壞了嗎?”
幾個丫頭頓時捂嘴咯咯的輕笑了起來。
又有碎嘴的打聽:“那……除了對郡主,少將軍就沒對彆人也熱一點?紅纓姐姐或者流蘇姐姐……”
“想什麼呢你?!”紅纓在那丫頭腦袋上輕拍了一記,“有些不該有的心思,還是及早擱下的好!”又正色對她們幾個道:“你們也不想想,國公府後院可隻有公主一個女主子,將軍府裡,楚老將軍也是半個通房妾室都沒有的。旁人家可能興個三妻四妾,我瞧著國公府跟將軍府倒是個特例了。你們自忖自己有幾斤幾兩,還能破了這兩府的規矩?”
她們一道從宮裡出來,才進了國公府,容妍便挑了紅纓來服侍,頗有點從一眾丫環們之中脫穎而出的架勢,此後這批丫環們便頗為信服她。
如今容謙也到了挑房裡人的時候了,他平日房裡隻有婆子跟小廝侍候著,前兩日義安公主才往他房裡放了兩個笨手笨腳還沒長開的小丫頭,跟著婆子做些瑣事,這引得其餘丫環們皆有幾分心氣不平。
國公爺位高權重,眼神又從不往丫環們身上放,丫環們也早早瞧明白的了。但容謙卻是國公府唯一的繼承人,如今已經隱隱有了少年的風姿。大戶人家裡,少爺們十二三歲便能通曉人事,故房裡侍候的通房丫環們都要大著幾歲,算起來頗有幾個丫環年紀正相合,容色也不差,便自忖義安公主會在她們幾個人之中選,哪知道最後卻敗在了兩個沒長開的小毛丫頭身上,心氣哪裡能平?
本來她們還以為紅纓與流蘇等人做了陪嫁,如今想來也是楚少將軍的房裡人了,可是探聽了一番,這幾個原來如今還是丫環,且似乎楚少將軍不好納妾收通房這一口,又被紅纓幾句話一訓,回頭一想,心氣便平了下來。
義安公主從小在康王府長大,府中丫頭當初爭奇鬥豔,都沒能吸引得康王爺一顧。萬幸她們姐妹生做了女子,不然也許從小也要經過脂粉陣的曆練。她慮著兒子是在邊陲長大,不曾見過中原內宅女子們的手腕,因此容謙房裡便不肯放大丫頭,一應事務由婆子來操持,隻放兩個小毛丫頭跟著去做,又再三敲打,“不許與主子親近,不然就打斷了手腳丟出府去”之語,直嚇的那兩個麵貌普通的小丫頭們畏畏縮縮,平日但凡容謙在凡裡,便在外麵候著,直等容謙不在了,才肯進房裡去收拾。
丫頭們心中自有盤算,最後結果卻多是主子們在做決定。
容妍夫婦收拾停上,便抱了楚小郎去前廳吃飯。
容紹如今還在外麵不曾回來,他忙起來是早出晚歸,有時候義安公主好幾日不曾與他好好坐在一處吃頓飯,氣的狠了等他回來便罵他:“偌大的國公府還盛不下你了?!”
容紹唯有陪笑的份兒。
今日義安公主生怕他忙完了跑去跟同僚應酬,大中午的便讓府裡的小廝去樞密院守著,務必要告訴他,長女跟女婿攜大外孫子回府省親,讓他晚上務必回來吃個團圓飯。
容紹接到家中傳信,太陽都在西天便早早回來了,門房往裡傳報:“國公爺回來了——”倒驚的義安公主站起了身:“可是……可是出了什麼事情了?”不然天都沒黑他怎麼就回來了?
忽想起一事,麵色都幾近白了:“可是……可是在巡營的時候被兵士誤傷了?”
這幾日容紹念叨著要去巡營,倒沒聽說還有旁的危險的事情。
正遲疑不定,容紹已大步走了進來,人還在院子裡笑聲便傳了來:“我家大胖孫子呢?”
義安公主朝後一坐,狠狠捶一□旁案幾:“我還當他出什麼事了呢!感情是我沒有小郎長的好看,他這才日日天黑了才著家啊?”
吃完午飯楚君鉞便出門去了,如今房裡隻有義安公主與容妍母女,外加一個不懂事的楚小郎,其餘都是丫環婆子。
眾人聽得她這話,頓時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第二更在下午的六點。放心,下午六點不會困的,一定會更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