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子奇道:“父皇罰了老七三個月禁閉,老七不在府上還能去哪裡?”
“請四殿下見諒,一個半時辰前,三殿下在朱雀街遭人擄劫,目擊者聲稱是七殿下所為。臣職責所在,須得與七殿下核實一二。”
“老七傷了腿,又在關禁閉,如何去朱雀街擄人?即便你們要誣陷人,也該說是老七派人去才對。他一個郡王,何至於親自出手行凶。”徒元明輕嗤道。
“七王叔才不會去擄人呢!”徒承基丟下焰火,跑了過來,大聲道,“父王亥正帶我來給七王叔送花燈,那時,七王叔已經坐在這裡與阿硯玩焰火了。”
林硯也追過來道:“我們去看花燈,在街上買了好多好玩的東西。想到信君哥哥一個人在府上過節,就來給他送元宵、花燈和焰火了。信君哥哥說一個人玩沒意思,我們又不能進府陪他,所以就在這裡玩呀。”
“林大姑娘今日也去了朱雀街?”
林雲星含笑道:“晚膳後,父親帶我們姐弟去朱雀街賞燈。我們亥時離開朱雀街,先送了家父回府。剛到這裡不久便碰到了四王爺和小皇孫,孩子們陪著郡王用了元宵怕不好克化,便讓他們多玩一會兒。”
“貴人們倒是一點不怕冷。”湯長史開口道。
“這位大人有所不知,舍弟舍妹自幼隨我習武,且小孩子貪玩哪裡曉得冷不冷。”林雲星容色不變,“難得年節,就連朝廷都取消了宵禁。林大人,想來我們應當沒有違反大靖律法吧?”
“並無!”林釗道,“這是三王府的湯長史,並非我京兆府之人。”
徒元燦失蹤,若有萬一,三王府的人都要遭殃。湯長史身家性命都係於三王爺身上,眼下徒元義是唯一線索,偏林釗不敢追問,他便以下犯上也要追問一回了。
湯長史見林釗推脫,上前道:“敢問四王爺,因何這般晚前來七王府?林家姐弟身懷武功不懼寒冷,半夜在這裡陪信郡王戲耍,四王爺您與小皇孫也不怕冷嗎?”
“阿硯不怕冷,我也不怕冷。”徒承基道,“我學武比阿硯晚,但七王叔也教了我幾年了。”
“本王倒是比稚兒怕冷些!”徒元明露出袖中的手爐,“不過,你以何身份質問本王?本王和老七一個親王,一個郡王,即便林釗無聖旨都不能強行讓我們回答問題。憑你一個五品長史,也敢來質問吾等。”
“臣所問皆為了三殿下安全,四殿下和七殿下是三殿下的弟弟,難道不想知道三殿下的下落,確保三殿下是否安全嗎?”
“倒是牙尖嘴利,你說了我們應當擔憂三皇兄,那又怎麼會前去擄人。擔憂三王爺的安危,不去找人,揪著我們質問是何道理?”徒元明詰責道,“方才你們說有人目擊老七擄人,那麼目擊者呢?何不帶過來,讓他好好認人?”
“邱武就是目擊證人,三王爺失蹤時,他就在旁伺候。”湯長史硬著頭皮道。
“本王父子加上林姑娘姐弟和在場侍衛隨從皆可證明老七一直在這裡,區區一個太監竟能推翻我們所有人的證詞嗎?”
“四殿下方才說是亥正後才來這裡。”
“我與父王自宮中出來,便一直陪著母妃。亥時母妃吃了藥睡下,我才纏著父皇送我來王府給七王叔送元宵花燈。因中間換了衣服,又做了些準備,出門應是亥正,但從我們府上到王叔府上慢走也不超過一刻鐘。”
“我們亥時離開朱雀街,中途送父親回府,坐馬車過來,比四王爺早了片刻,恰好是亥正前後。方才林大人說三王爺在一個半時辰前失蹤也就是亥正前後,從朱雀街到王府,快馬也要一刻鐘。郡王若亥正在朱雀街擄人,如何同時出現在郡王府?”
林釗點頭道:“小二亥時三刻左右曾經進房送熱水,那時三王爺還在屋內。侍衛在亥時六刻發現三王爺失蹤,這就是說三王爺被擄是亥時三刻到亥時六刻。即便是小二送水後,郡王立即出手擄人,在一刻鐘內快馬趕回王府,也不可能。”
“林大人——”
“亥正前,朱雀街行人頗多,若有人縱馬狂奔,定然極為顯眼。郡王爺根本沒必要這般做,且正如前麵所言,郡王要擄人,未必要親自出手。邱武,你可知誣陷一位郡王,乃是死罪?”
湯長史和邱武還想辯解,街上馬蹄聲響起,卻見一名差官疾馳而來,跳下馬背,附耳與林釗私語了幾句。:,,.